“昨日晚间,裴氏总裁裴听寂在离开公司总部时遭遇持刀袭击。警方通报,嫌疑人已被当场控制。据悉,行凶者为裴氏集团前员工纪某,因不满公司辞退规定,蓄意报复......”
李净看着裴听寂小臂上雪白的绷带,无意识揪紧着床单。他想说,受伤了,就不要工作了。但他又明白,裴听寂不会因为这伤口而休息。
于是,最终只能轻声问,“还疼吗?”
裴听寂低笑了一声,“没事。”他扯过衬衣,坐到床边,床垫随着他落坐微微下陷。裴听寂看着李净呆在那里,忽然掀开眼皮,声音却是平和的,“愣在那里干什么呢,帮我穿衣服。”
赤裸的上身,肌肉紧实精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每一处都蕴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胸肌饱满,腹肌利落,人鱼线的沟壑斜斜没入裤腰。
李净撑起身,接过那件熨烫好的埃及长绒棉织造的黑色衬衣,展开,丝滑的面料从他手心经过。
裴听寂配合他,抬起手,肌肉被牵引,衬衣覆上,也掩盖不住藏在妥帖布料下的力量。
“小心。”李净怕裴听寂扯到伤口,于是动作小心翼翼。可越是小心,越是难以避免触碰。手指偶尔划过裴听寂的腰腹,在裴听寂皮肤上激起几分痒意。
他刚想用左手抓住李净的手,却发现李净停下了动作,低着头,在看他腰后那道狰狞的疤痕。
李净第一次发现这道疤,他轻抚那处凹凸的纹路,抬眼,皱着眉,看着裴听寂问,语气竟带着几分责备,“怎么弄的?”
裴听寂拉下衣角,挡住那道疤,“没事。”他嗓音低哑,“一点小伤。”
感知到裴听寂不愿意回答,李净没有追问,继续给裴听寂扣扣子。衬衣扣子刚系了几颗,裴听寂看着他还是皱得很紧的眉,轻笑了一声,左手突然扣住李净的后脑,将他压进柔软的被褥之中,“早安吻。”
裴听寂柔和地撬开李净的唇,舌尖细细描摹李净的齿缝,直到感到李净松了齿关,又突然加重了力气。
于是,刚放松的脊背又绷紧起来。
当裴听寂终于松开钳制,他看着李净急促的呼吸,左手拇指碾过李净的唇,擦去水渍,取笑,“怎么还是这么差劲。”
两人距离仍然很近,呼吸交缠,扑在脸上全是痒意。裴听寂垂眸看着那张脸染上的薄红,轻笑了一声,掌心顺着绷紧的脊背慢条斯理地抚下来。
李净微微侧过脸,本不打算看裴听寂。但又记挂裴听寂的伤口,视线又不由自主移过去,“注意一点。”
裴听寂笑声更大了,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他直起身,单手扣好自己的衬衣纽扣最后两颗。“今晚我有事,晚些回家。别等我,早点休息。”
Lucky和Jackpot一早就溜了上来,并排趴在地毯上。此刻都看出裴听寂要出门了,四只湿漉漉的小狗眼里全是暗暗的欣喜,尾巴按耐不住地轻轻拍着地面,但还是装得乖顺,生怕暴露早已经被裴听寂知道的拆家本领。
当裴听寂合上卧室门那一刻,两只狗都兴奋地弹跳起来。Lucky欢乐地衔起裴听寂换下的睡衣,满屋子疯跑转圈。Jackpot则看好了裴听寂的杯子,爪子扒拉着桌沿,一副跃跃欲试,想把它打碎的神情。
“精力太好了。”李净看着两只狗,摇摇头。他起身,将裴听寂的杯子往里推。换下睡衣,腰背上全是暧昧的红痕。李净垂眸看了看落在锁骨的齿痕,最终还是选了件高领毛衣。
可能因为今夜有雨,因此天阴沉沉,像给整个世界加了一层灰色的滤镜。风也不流动,有些冰冷的沉闷。小区里往日散步、遛狗的人也不出现,一切都冷冷清清。
李净牵着牵引绳,跟在两只狗身后。Lucky像在做侦察工作一样低着头东嗅嗅,西闻闻,两只大耳朵蒲扇一样晃来晃去。Jackpot则昂着头,一脸得意,尾巴东扫西扫。
花园里的桃花开了,淡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坠满枝头。Jackpot好奇地咬起落在地上的一朵,又觉味道怪异,嫌弃地吐了出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温婉声音传来,“李净。”
于是,李净循着声音去望,坐在长椅上的女人穿着一身花纹精致的浅绿色旗袍,外面披着奶白色的羊绒大衣。
正是楼姝。
“很抱歉,我可以单独和你聊一会儿吗。”楼姝拂去长椅的落花,翡翠镯子与椅子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净心里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他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他坐到楼姝身旁,脊背挺得笔直,手指无意识收紧狗绳,在掌心勒出一道红痕。
楼姝两只手交叠,得体地落在膝头。她的目光轻轻略过李净无名指的戒指,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你和听寂,交往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