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齐声道。
迟昼煜神色如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反观江涛就没那么从容了,他咳嗽几声,伸手去抓桌上的瓜子,抓了三次才抓起来。
“那个,额……迟昼煜你什么时候回去啊,”话说出口,他才觉得不妥,忙不迭解释,“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就随口问问。”
“开学。”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很明显没了刚开始那般自然。
江夜阑打开电视,正襟危坐,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现在的氛围让他不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双眼盯着电视,但心思却全然不在那上面,时不时就会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杨舒发的语音,让他自己解决晚饭。
时间还早,但他有些饿了,他站起身,“我做饭,你们吃吗?”
旁边两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迟昼煜也跟着起身,“我做吧。”
“你会做饭?”江涛问道。
“会。”
江夜阑绞着手指,“我给你打下手?”
迟昼煜是客人,让他去做饭怎么都说不过去。但真要江夜阑一个人去做饭,留另外两人干瞪眼只会让大家都不自在。
“好。”房子与以前没太大变化,厨房的位置他还记得。
迟昼煜前脚往厨房去,江夜阑就想跟上,却被江涛一把抓了回来。他小声问,“迟昼煜看起来很不对劲你不觉得吗?”
“什么不对劲?”江夜阑装傻道。
“就是,就……”江涛一时也说不上来,好不容易想好怎么说,但要是说出来不对劲的人好像会变成他。
厨房的迟昼煜叫了江夜阑一声,江涛豁出去了,“他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等一会,”江夜阑应了一声,“怎么看出来的?”
“啧,”江涛放开他,“一股子醋味你闻到啊?”他吁叹口气,“希望他憋着不要说出来,不然得多尴尬啊。”
要是现在跟江涛坦白,他怕是会接受不了,好几天缓不过来。
思索再三,江夜阑决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他说,现在这场面,泼他冷水或者是热水效果都一样。
见江夜阑迟迟没过去,迟昼煜探出头,“怎么了?”
“没事没事,”江夜阑快步走过去,前脚迈进厨房,扭过头问江涛,“有什么想吃的吗?”
“炒排骨可以吗?”
“可以。”
厨房不大,刚好够两个一米八几的人舒展。
江夜阑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转身取下两条围裙。
回过头的时候,迟昼煜已经在洗菜了。
他把围裙给迟昼煜围上,趁江涛没往这边看,伺机抱了他一下,“村里不少人都叫我芋芋。”
“我知道,不好意思,嘴瓢了。”
江夜阑取下菜板在他旁边切菜,“没关系。”
过了一会,他又道:“你也可以。”
迟昼煜挑了一下眉,戏谑道:“可以什么?”
江夜阑不说话了,这人明知故问,还打趣他,实在是可恶。
两人动作麻溜,很快就做好了四菜一汤。
他们只有三个人,菜量并不多,连汤都全部吃完了。
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江涛怎么都觉得氛围怪怪的,帮忙收拾好碗筷便回去了。
江涛前脚刚走,屋外便传来停车的声音,车灯的光亮照进屋子里,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两人出门,杨舒刚好把车停好,打开车门扶着奶奶从车上下来。
四人照面,杨舒满脸笑容,似已知道迟昼煜会来。
“杨姨,阿奶,新年快乐。”
“哎哎哎,”杨舒连声答应,眼里已是噙满泪水,上前抱了抱他,“新年快乐,欢迎回家呀。”
江夜阑扶着奶奶坐下,找条毯子盖在她腿上。
他回来这么久,奶奶清醒的日子屈指可数。
“吃饭没有啊?”杨舒放下东西,问道。
迟昼煜:“吃过了。”
“要不是你外婆跟我说你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杨舒检查了一下电烤炉的温度。
闲聊了一会儿,杨舒便带奶奶去休息了。
江夜阑剥了几个砂糖橘,手指泛黄,瞥向旁边的人,快速往他嘴里塞了半个橘子。
见旁边的人脸色突变,他目的得逞,出声笑起来。
剥了这么多个,终于吃到一个酸的。
迟昼煜咽下橘子,捏了一下他的的脸。
江夜阑把泛黄的手递到他面前,威胁性的比着要掐回去的手势。
迟昼煜笑着扯了一张湿巾给他擦手,“别闹。”
南方的空气干燥寒凉,就算在屋子里,也不能避免寒风钻进来,更何况这是新年,没有关门。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杨舒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