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现在拿出证据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解释,肯定不现实,他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感冒加重,没一会儿的功夫脚边的垃圾桶就已经装满了纸巾。
迟昼煜把热水放在他桌上,瞥了一眼垃圾桶,“包馄饨。”
“嗯?”江夜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教室没有空调,他双脚冻的发麻,放在衣兜里的手倒是很暖和。
课上到一半,一只手缓缓伸进他的口袋。他膝盖碰了一下旁边的人,低声问,“干嘛?”他们来得晚,坐的位置靠前,显眼。
“冷。”迟昼煜把手收回,五指张开又合拢,“都没知觉了。”说完,又把手放进他的口袋。
明明很暖和好吗?
“黎忧怎么了?”白然被冻醒,见讲台上站的不是老师而是黎忧,许是睡的有些发懵,好一会才想起这节课得汇报小组作业。
男女混合十人一组,人多肉少,找资料、做PPT、汇报,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当时他们组内以投骰子的形式选人,那几天白然在忙比赛,也就没有参与。
许是太过紧张,黎忧弄了好一会也没找到U盘里面的PPT。
他把迟昼煜的拿出来放进他自己的口袋,轻拍他的手背,“我去看看。”
PPT前面是安荐做的,后面他有事情来不及做叫江夜阑帮的忙,看日期点进一个新建文件,“不好意思,忘记重命名了。”
“没关系。”黎忧摇头。
黎忧生性腼腆,自打军训拉练那次认识到现在,从不敢直视任何人。哪怕是同住一起的室友,稍稍打趣几句脸就红的不成样子。
很意外,她做得很好,这次上台讲PPT想必是做了不少准备。
她刚从上面下来,迟昼煜便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抑制贴,拉了拉江夜阑的袖子,“让我一下。”
江夜阑起身给他让路,戴着围巾,看不见他后颈的情况。他思索片刻,跟着迟昼煜一道出去。
“这是不放心我?上哪都得跟着。”迟昼煜打趣道。
走廊没什么人来往,两人挨得近,一前一后走进厕所。
“不是易感期,为什么还要贴抑制贴?”
“哦,”迟昼煜拉长尾音,“你跟我出来是想问这个呀。”他把围巾解下递给江夜阑,“等会跟你说。”
门还没来得及锁,一只手倏地伸过来将门推开。
隔间逼仄,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难免会有些挤。
迟昼煜双目瞪大,故作惊讶地捂嘴,“江夜阑,土豆,芋芋?”一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继续道:“在这里有些不太好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江夜阑没回话,抬眼看着他,衣角被轻轻扯了几下,紧接着对面这人转过身不知是要出去还是要关门。
他抬手一把捂住迟昼煜的嘴,紧接着轻微垫脚,另一只手扯开迟昼煜后颈的衣服,一口咬了上去。
气氛诡谲,江夜阑咬开他后颈的抑制贴,一道触目的疤痕露出来,他的指尖刚轻轻抚上去,迟昼煜突然双手盖住后颈,“很丑。”
“疼不疼?”
迟昼煜后背几乎抵在门板上,紧紧扯着衣领将其盖住,摇头,“不疼。”
“为什么贴抑制贴?”江夜阑只觉自己的浑身都难受,无数双手遏制住他的喉咙,撕扯他的心脏。
迟昼煜沉默片刻,“难看。”
仅仅是因为难看才用抑制贴遮挡,怎么可能会用副作用最强的抑制贴?
江夜阑凑过去蹭蹭他的脸,“不难看。”
“受过伤,信息素会控制不住溢出来。”
脸颊一片湿热,分不清是谁的泪水。
“有办法治吗?”
“目前没有。”迟昼煜擦了擦他的脸,“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想问这事儿?”
答案显而易见。
抑制贴摘下,两人靠的又近,江夜阑头顶的耳朵自然而然冒出来,他忙不迭用围巾盖住头。
“小红帽。”说着,迟昼煜低下头目光停在他嘴唇上。
小红帽避开他,打开门,浅尝辄止地亲了他一口,“是狼外婆。”
转眼的功夫便到了期末周,老师勾画了重点,临时抱佛脚也就轻松了许多。
江夜阑提前一个星期就定了高铁票,上午考完最后一科,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往高铁站赶。
他刚把行李箱推到门口,转身的功夫,某人便坐上了他的行李箱,“我舍不得你走。”
“咦~嘶~”白然摆摆头,瘫推着行李箱往外走,“我现在就得走了,再这样下去眼睛不被辣瞎,耳朵也该聋了。”
江夜阑忙不迭把行李箱连带着迟昼煜拉回来,“来年见。”
“等等等等,我和你一起下去。”安荐着急忙慌提着东西跟出去。
一下子走了两个人,宿舍安静不少。
他下午四点半的票,这里到高铁站半小时左右就能到,提前一小时过去,他也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拿过椅子坐在迟昼煜面前,“那我把你装进行李箱带回去?”
“我觉得可以。”
往年迟昼煜都是在出租屋过的,但今年会跟着祈随一起去小姑家。
从学校到小姑家,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祈随下午还有一场考试,他得晚一些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