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包裹冰凉的双脚,总算是活过来了。
这段时间每天有迟昼煜叫他起床也就没有定闹钟,他睡眠浅,叫起床很容易,但今早却折腾好久才起床。
头重脚轻,鼻子也塞的慌。
四人的选修课不一样,他一个人模模糊糊熬过上午的课后,简单找了些感冒药吃后又捂进了被子里。
除他外,另外三人上午满课,宿舍很是安静加上他本就还没清醒过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许是受感冒的影响,轻微一点都能将他从睡梦中扯出来。以至于迟昼煜蹑手蹑脚拿放东西的声响,他听得一清二楚。
以往只有早八课的时候,他都会回来睡回笼觉,他们下课后给他带饭。
他难受的紧,迟昼煜给他带的早餐都没吃完,实在是没胃口也就没让他们带午饭。
不过,听床下塑料袋的声音,迟昼煜应是给他带了。
他探出头,趴在护板上看着他桌上的粥,“能不吃吗?”
见他脸色不太对劲,迟昼煜抬手摸他额头,没发烧,“还难受?吃药了吗?”
“还好,吃药了。”接过迟昼煜递上来的温水,“晚上我妈叫我们出去吃饭,你要去吗?”
“好,”迟昼煜接过空杯子,又给他递了一个紫米肉松的面包,“多少吃点东西垫垫。”
是他喜欢的面包,但生病后连带着拉低了食欲,单是看着就饱了。
隔着床帘,能感觉到迟昼煜的目光聚在他这边。
江夜阑放下面包,小心伸出一只手,须臾,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他,柔声问他怎么了。
“没事。”
才拉手一小会儿,宿舍门倏地被推开。江夜阑快速抽回手,钻进被子里,竖起耳朵听下面的动静。
“傻站在江夜阑床下干啥?过来扶哥一把。”白然的声音响起。
闻言,江夜阑坐起身掀开床帘,只见迟昼煜扶着一瘸一拐的白然坐下。他问:“你脚怎么了?”
白然长吁短叹,要死不活地趴在桌上,“地滑摔了一跤,好丢人,下午请个假,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昨晚的雪并不大,只有一些光滑的地方
下午他和迟昼煜都只有一节课,回宿舍放好东西后便准备出门。
“等一下。”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还未来得及拧就被迟昼煜叫住。
他回过头,差点和迟昼煜撞在一起。
两人靠的极近,就算穿着羽绒服也能清晰的感觉到迟昼煜几乎贴着在他的后背。
他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你干嘛?白然还在。”
后颈忽地湿热,他还没反应过来,迟昼煜已经将一条红绳围巾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走了,”他捂着被亲了一下的地方,开门出去,迟昼煜紧随其后。
江夜阑故作生气问:“你干什么?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坦白。”
他攥拳锤了一下迟昼煜,“那你网恋对象怎么办?”
“他说他愿意。”
鬼扯!
“不好意思,我网恋对象不同意。”江夜阑把围巾系好,“这是梦里那条?”
从他记事起,很多衣服围巾都是奶奶给他织的,多数都是鲜红色,这条围巾的针线手法跟奶奶织的一般无二。
迟昼煜颔首,“嗯。”
隔很远便看见校门口有道熟悉的身影蹲在花坛边刷手机。
见两人朝他走过去,那人收了手机,双手环抱。
尉迟参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要穿成花才舍得出门。”
“到底是谁孔雀开屏?”江夜阑习惯性把脸埋进围巾里,瞥了一眼穿着淡粉色上衣的人道。
说到他自己,似等候这一刻已久一般,一脸骄傲的炫耀,“我妈给我买的,我很喜欢。”
江夜阑忽视掉花孔雀一股子扑面而来的骄傲劲,“妈都叫了,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哥?”
“哼哼,”尉迟参嘴角抽了抽,“想想就好,反正说出来也不会实现。”
江夜阑转身碰了碰迟昼煜,“叫哥。”
“哥。”迟昼煜配合道。
“看到没,不叫就不叫,我有弟弟。”
“噗嗤,”尉迟参笑出声,指着迟昼煜笑的前俯后仰,“你自己看看,他哪有给你当弟弟的模样?外表都藏不住更何况心里。”
想给这花孔雀一拳,顺带着踹一脚。
杨舒给他们发的定位就在附近,没一会便到了。
从始至终杨舒脸上都挂着笑,目光在三人身上轮换,极是满意。
“妈,李叔呢?”江夜阑问。
“老李不爱热闹,没来。”
似从未分开过,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陌生,与寻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