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差把自己是个精神病写脸上了!”与谢野晶子翻翻最终诊断结果,暴躁的摔在桌子上。不对,哪里都不对,但是说不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换谁都不会好受。
……
“连国木田先生都说难以定罪。虽然现在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但是……”中岛敦每日说一句就泄一份气,最后整个人恹恹的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如果不能得到真正的结果,那名幸存者无望的希翼绝对会折磨他一辈子。
他默默听完全程后看向窗外的长街又移回视线。在这期间,他的眼睛一直凝视着虚空中某个不存在点,直到此刻才重新回神防止肌肉记忆往牛奶里加致死量的白砂糖。
高挺透明的玻璃杯盛满甜腻腻的奶液,散发着热气被推到中岛敦面前。突然,中岛敦猛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究竟做了什么。明明打起十二分的警惕坐在这里,可是就这样没有任何抵触心理毫无防备的将整个案子始末全说了出来,在“魔人”面前,甚至还在倒苦水。就好像一桌之隔的对面是个相识已久值得信任的朋友,而中岛敦只是工作上遇到困难来寻求靠谱或不靠谱建议或者干脆只是说出来释放压力。
而他面对骤然清醒的中岛敦没什么反应,简单“嗯”了一声就继续按部就班给客人结账,做个平平无奇打工人。打印□□时突然多出的一节被他不着痕迹的撕掉,从洗手池冲进下水道,连看不都曾看一眼。
不需要,没必要。所谓的重要证人也不过是犯人之一,证词都是错的怎么可能有正确结论。用谎言验证谎言,得到的一定是谎言。
他们之间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中岛敦的手机短信提醒。
“从后面进巷子左拐,快的话可以追上。”他给出建议。
[敦君要好好听魔人君的话哦,这次才是真实。]
短信如是写道。
可是晚了,还是晚了。
本该在警察保护下的“幸存者”被杀人灭口,倒在无人清扫的小巷上,温热的□□泼洒着融了一地雪。
罪有应得。这是匆匆赶到的太宰治做出的最后评价。
……
没喝完的半杯牛奶还带着热量,再度像二十分钟前一样被推到中岛敦面前,保温用的热水残留的水珠从杯壁慢慢滑下。那人依旧非常淡然的低头继续写着什么,平静的眉眼就像是刚刚不过是日常轻松交谈中的一部分,而不是抛下足以打破僵局的重磅炸弹。
如果能早点知道“幸存者”其实是打掩护,充当犯人供词中证明人格分裂的第五人,是不是就能……
想问的东西太多,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里让中岛敦一个字都吐不出。
是的,那人什么立场都没有,也不知道事情全貌更不必对谁负责。为了城市稳定大部分信息都被封锁,除了参与调查的核心外,剩下的只是负责该负责的区域,其余一概不知。因此谁也没有理由去质疑责备他。
但是……但是……
笔尖留下最后的记录,纸张折了几折递到中岛敦面前。
他在听中岛敦的描述开始没多久就觉得不太对头,便干脆拉开“上帝视角”倍速自己看回放,然后直接一个地铁老人手机。在苟生活的这段时间外面的世界可太精彩了,他究竟错过了多少。这种堪称教科书级瞒天过海的极限操作令他大开眼界,所以在和太宰治交流完信息后不介意帮一把,反正以剧本精的智商揭开谜底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他们缺的,就是时间。
“让太宰治先生按时吃药,按方子喝完七天一个疗程后都会解决。”
他要做个实验,比如尝试给太宰治治治脑子做个矫正,看看会不会触发ooc。
至于国木田独步听说有效被忽悠着也来看看,看完尝到败火药神奇滋味后回去爆锤太宰治的事就是后话了。
毕竟年轻人就是火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