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真的会看病,只是现状不允许,用的最多的反而是他最不喜欢但又不得不熟练掌握的外科技术,而且都是急救……
条件还特别受限,竟然不会感染。
二次元没有细菌.jpg
所以借着被询问案子情报,面对太宰治伸出的爪子,某颗压抑许久的心动了。
他早看着这团黑泥精面色不顺眼了,到底是什么心思能虚成这样。
哪个医生不会被极端个案或者典型病例动心呢?
没有的。
瞧瞧着杂乱无章的脉象,控制心跳转摩斯电码和自制加密。他面无表情的阻止继续下意识的解读,用空出的手单手拆了方糖包装。
苍白的手撕开方糖袋子将内容物握进去,眼见着“客人”保持手腕搭在毛巾上的动作一动不动便无奈的笑笑,如其所愿覆了上去。
抬手是四颗。
太宰治挑眉不语,手腕一翻一转变一颗。
他无声叹息摇头,再覆变五颗。
意料之中……但是。
捏起一个丢进咖啡,融化的白色颗粒像是雪地上被血消融的冰。
鸢色虹膜中央的瞳孔骤缩,转瞬间便破开最后的不解之处,因刻意所为而拧巴的心率逐渐规律正常,或者说这一刻太宰治无暇顾及别的。
卷成一卷当垫手的毛巾被他不紧不慢的抽走,不紧不慢的展开擦手,不紧不慢的捧着咖啡喝了口暖身暖手。他任由太宰治从后门离开,心情颇佳的眯起眼思虑许久,久到之前按照他的提示去抓关键证人的中岛敦失魂落魄的回来,才慢慢提笔写着什么东西。
顺便一提,赊账的话,诊费也要算。
他干的就是强买强卖的活,如果是你情我愿公平交易又哪来的强买强卖的乐趣?
不出意外是这趟任务一定是出意外了,可怜的小老虎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前辈打发回来,以爱为名的抛弃了。
可怜,太可怜了。
中岛敦还未从近距离目击爆头现场的冲击中反应过来。虽然这证实第五人确实与犯下重罪的犯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但如此嚣张决绝的灭口行为反而将大多数人一拳砸蒙。线索断了……自己又拖了后腿,还是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百般提醒下……
就在二十分钟前,中岛敦按照太宰先生的要求到楼下咖啡馆等待调遣,去揭开四人犯罪团伙的罪证——或者说是拥有额外三个分裂人格的一个人,即使乱步先生坚称还有疑点要查清楚,但如果再没有决定性证据,那么这个穷凶极恶的罪人极有可能因为他的“精神疾病”获得减刑。或许他们可以用非常规手段获得真相,就算曾经能用一切手段审出自己想要的□□干部被太宰先生自行封印……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动不了他。”记忆中江户川乱步叹气,咬着糖咯吱咯吱响,“最终决定权不在我们手里,跨国犯罪必须走法律程序。”
外国人在租界里行凶被捕,政府能做的只有交涉,黑手党不便插手,只有侦探社的立场才能规避部分规则去挖深埋在表面谜底之下的腐烂物。
“玻璃珠卡住了出口。”喝空的气泡水瓶折射阳光,在冬日温暖的午后变得虚假而梦幻,仿佛一切都是错觉和谎言。“叮叮当当”的,玻璃球卡在江户川乱步手指捏住的最细瓶颈的位置。
太宰治两手插兜,看着几步远的阴影下进进出出的警员,嗅着熟悉的血腥味和其他放不上台面的药剂味,“我们又没办法砸碎瓶子。”
这就像是巨大的疔疮,不下大功夫能处理的只有上面的小肿包,想要连根拔起基本等同于痴心妄想。
这是几天前最后一次犯罪现场的旁边,中岛敦听到的对话。没过多久他们便抓住了一个,只是一个,但是预案推测是四个人,而且随着这一人的落网这场连续杀人案突然被敲下终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