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没看到人,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及得上桌上的糕点。
见慈粼缓缓挑眉,神色微肃,他顿时有些慌了,食盒被宜生带回在书房,放了好几日,他竟也没打开研究……
“那可是我在将军府学做了一夜,特意给你的。”
“特意...给我的?”
她在将军府是特意为了他才留夜没回吗?
只见男人脸上加深了愧疚,连眼神都不敢抬视。低着头,将伞塞给她,转身冒雨去书房。
“我……我去尝尝。”
慈粼一把拉住他,无奈笑道:“你是不是傻,放了几日,哪里还能吃得?”
“可是...”
“下回我再做给你吃。”
她一手撑伞过他头顶,一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将他往屋中牵。
“陛下如今身份是君主,做任何事前都该以自己身体为重,怎可还因为我不理你这等小事而烦躁?更不可再在有淋雨这般幼稚行为。”
她碎碎叨叨地收了伞,随后吩咐鱼乐备了热水。
挽起衣袖,将帕子在热水中浸湿,拧干,转身看向待着没动,一字也不反驳的男人,“过来。”
男人走近两步。
她踮脚,将温热帕子贴在他脸上,点点沾去雨水。
或是男人看出她踮脚有些吃力,不觉自己弯下腰,凑近慈粼面前,一双如墨眉眼温垂极了。
女儿家的帕子格外柔软,如柔夷般带着温度拭过他的眉眼、鼻梁、脸颊,最后掠过唇角,顿在男人凸出的喉结处,她道:
“衣服湿了,脱了吧。”
贺玜耳朵赤红,微微直了腰身,双手垂在两侧,有些无措。
慈粼放了帕子,伸手去解他腰带,鎏金内扣在女子纤细手间松开,玄色衣袍瞬间松散,掩盖住他流畅线条。
外衣脱了后,发现里衣也湿了,“陛下这是在雨中站了多久?”
“下回不可以这样任性,万一受寒了陛下可想过后果?”
她将外衣搭在搭在架子上,伸手将要将他白色里衣脱下。
男人慌张退了两步,脸色涨得通红,一双惊亮的眸子看向她。
慈粼手中扯了个空,板着脸训他:
“难不成陛下要这样湿着走回去不成?我肯让你走,若被人瞧见,届时治我个怠慢之罪倒不算什么,这般模样有损陛下颜面才是紧要的。”
说罢,她扯着男人里衣,往跟前拽。
女子训斥的模样认真严肃,小脸上也不苟言笑,好似这一切只有贺玜一人想多了。
他嗫嚅几声,没再抗拒。
夏日的里衣本就单薄,如今湿了水,更加紧帖在肌肤上。
锁骨和胸膛都沾染了水珠,随着起伏的呼吸,一路往下滑去。每寸肌肉都细腻匀称到恰到好处,性感线条若隐若现。
那日她只顾着疼,没怎么注意他的身材,如今这幅模样竟是比他那日还要更为诱惑几分。
“慈粼。”
“嗯?”她有些晃神,抬眼看他。
贺玜定定站着,滚动着喉咙,眼眸轻掀:“还脱么?”
她脑中一醒,脸上顿感泛热,松了手,眼睛侧开别处:
“自己脱,擦干净。我去给你拿衣服。”
贺玜眉眼一笑,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好。”
她转身去屏风后面,没看他,只觉有窸窣脱衣的声响起。
随后又听见帕子在水中搅动的哗啦声,静默一会,水声又循环传来。
不知怎的,她越发觉得雨后的空气变得过于闷热,轻咳一声,拿了衣服出去。
刚出屏风,撞上那抹蜜色胸膛,伴着男子炽热气息,让人脸一红。鼻尖传来疼痛,她闷哼一声,捂着鼻尖退到了屏风后,尽显窘迫。
“你,你怎么过来了?!”
贺玜眼底压着笑,语气却是尽显无辜:“我有点冷,见你太久没出来,想过来看看。”
空气中静默一瞬。
屏风后缓缓伸出一只手,将衣服递给他。
衣服被人拿走,没过一会,外面的贺玜将她从屏风后扯出,将手覆在她鼻尖揉了揉,“对不起,撞到你了。”
冷冽清香钻进她鼻尖,莫名缓解了疼痛。
而男人此刻的目光更是温柔至极,让她刚褪去的红温又攀上脸颊,她推搡着,眼神微闪,“别揉了,我,我没事了。”
似是看出她的羞涩,男人将腰带搭在她手中,“那阿粼看看我这身衣服,这般合身,阿粼是何时知晓我的尺寸?”
听出他话中几分揶揄,慈粼只觉烫手,将男人凑上前来的身子往后推去,“不看了,合身就好。陛下在这耽搁已久,此刻应是要回去处理朝事了吧,快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明明是赶客的话,男人却不恼,还低笑几声,久久才肯罢手:“好。”
下次,她再也不调戏这个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