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清白只有我这个夫君最有发言权，以后我不想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说，否则别怪我无情。”

燕云清面色冷肃，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

燕老夫人咳嗽一声，“过年休提不吉利的事。”

数落燕玉娇，“你也不小了，还这么不懂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等到了婆家，你这样的性子怎么行，过了年我请个教养嬷嬷，教导你规矩。”

燕玉娇撇撇嘴，看她哥的脸色不善，不敢再说。

宋宝璋没想到燕云清替自己说话，只有燕云清能证明她的清白，可他们没圆房。

燕老夫人对大少夫人庞氏说：“吩咐厨房，开席吧。”

燕云清回房换衣裳，宋宝璋跟了去。

春喜捧出一件簇新的袍子，燕云清伸直手臂，宋宝璋替他换上，低头为他系玉带，小声说；“谢谢你！”

燕云清歉疚地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让你受了委屈。”

宋宝璋抬头，对上精锐的深眸，“你相信我？”

“相信。”燕云清没有半分迟疑地道。

宋宝璋心想，如果自己失了身，他会怎么样？

似乎看透她的心思，燕云清定定地看着她，“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谢谢你能相信我。”

玉带扣好，她低头后退两步，“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便朝外走去，直到棉帘撂下，燕云清缓缓坐下，眸底的一点光亮暗淡了，他想打破夫妻之间的僵局，无奈宋宝璋根本不回应。

除夕家宴，燕家一家人团聚，团团围桌而坐，难得燕三爷出来，燕三爷的脸色病态的苍白。

燕老夫人让丫鬟在椅子上铺上厚厚的垫子，卫氏扶燕云杰，燕云杰不易察觉地推开她，没人注意，只有宋宝璋注意到，燕云杰在卫氏碰到他的瞬间眼底闪过阴鸷，厌恶被他强行压制，婉儿扶着他坐下，细心地为他理了理衣袍，又在他腿上盖上一条毛毯。

燕府乃武将之家，北地不太讲究规矩，不似京城官宦人家，儿媳晨昏定省，用饭时儿媳在婆母跟前侍候。

宋宝璋坐在燕云清身旁左侧的座位，旁边是宁哥，然后是大少夫人庞氏，燕老夫人居中坐，另一侧三爷，三少夫人卫氏，燕玉娇。

桌上布满一道道菜肴，中央放着热锅，丫鬟掀开盖子。

燕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拿个碟子给老夫人夹菜。

宋宝璋夹了一筷子火腿炖肘子，放在老夫人跟前的碟子里，说；“母亲尝尝，肘子炖的酥烂。”

老夫人吃了一口，“肘子炖的火候正好，入味。”

老夫人上了年纪，爱吃软烂的东西，宋宝璋夹了一块豆腐盒放在碟子里，老夫人咬了一口豆腐盒，“不错”

看看桌上的菜肴，说；“今年年夜饭添了新菜式，二媳妇管厨房很用心。”

大少夫人庞氏冷了脸。

燕云清炫耀地说；“宝璋做一手好菜。”

三少夫人卫氏瞟了一眼燕云清，抿嘴一笑，“二嫂心灵手巧，不知道有没有口福吃二嫂做的菜，二嫂的厨艺师从何人？”

卫氏这是明夸暗讽。

宋宝璋淡笑说道：“我别无所长，没事便喜欢研究厨艺，弟妹要问师从何人，我屋里的嬷嬷，府上的厨娘，那可多了。”

卫氏讪讪的，夹菜放在燕三爷面前的碟子里，燕三爷把碟子扒拉到一边。

卫氏戴着一对赤金镶翡翠水滴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映着芙蓉面，妩媚动人。

宋宝璋注意到卫氏夹的菜燕云杰一口没动

宁哥同大人坐在席上，穿着大红团福缎袄，衬得白胖的圆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木讷迟钝。

大少夫人庞氏照顾宁哥，眼中有几分不耐烦，庞氏霜居，守着唯一的儿子，通常心境不是太好，对弱智的儿子没多少耐心。

燕云清招呼宁哥到自己身边来，说；“等过了年我请师傅教习宁哥功夫，我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习武了。”

府里给宁哥请了西席开蒙，宁哥智力低，先生用心教导，进步甚微。

燕家是将门，要求子弟年幼时习武，成年后到军队历练，建功立业。

燕云清俯身问宁哥 ，“你愿意骑马射箭吗？”

宁儿点点头，慢吞吞地说：“二叔，宁儿愿意骑马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