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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黑暗中的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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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野的“家”已经不存在了。

准确来说,那栋廉价公寓的残骸现在正躺在新闻画面的角落里,被记者用“煤气泄漏引发的意外爆炸”一笔带过。

她站在废墟前,指尖触碰过焦黑的木梁和扭曲的钢筋,耳朵捕捉到了瓦砾深处传来的、微弱的滴答声。那台老式节拍器竟然还在运作,固执地敲打着早已无人聆听的节奏。

她没去捡它。

反正只是租来的房子,反正里面最值钱的东西也只有自己。

浦原向她解释了虚和灵体的存在,却刻意略过了死神的部分。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停顿,像是乐谱上被擦掉的音符,等待着谁来填补。

安野没有惊讶,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普通人初次接触灵异现象时应有的动摇。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仿佛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常识的复述。

“安野桑,包三餐的客房只要五万円哦~”浦原的手指在计算器上跳跃,按键声在安静的茶室里格外清脆,“附带24小时热水和防虚结界,性价比超高的说~”

安野低下头,抿了抿唇:“日结……可以吗……”

“可以可以~”浦原笑得眼睛眯成两条缝,随即扭头冲着七亚的方向提高了音量,“新的义骸是四万円,老顾客两万八円,治疗费一万,总共三万八円~请问林野桑是刷卡还是现金?”

算盘珠子都弹在安野的脸上了。

她困惑地皱了皱眉,安静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那些奇怪的术语对她而言,就像乐谱上突然出现的陌生符号——虽然看不懂,但总会有办法应对。

“你这奸商...”七亚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却还是认命地掏出钱包。

纸币摩擦的沙沙声突然停顿,他看向安野,“话说…我的治疗费,不应该让她结吗?”

茶汤表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安野忽然庆幸自己看不见,那些刺人的视线,那些探究的沉默,都可以假装不曾察觉。

“喂,调音师小姐。”七亚的气息突然逼近,带着碘酒和血腥味,“你可是把我打伤了啊。”

安野轻轻地“啊”了一声,微微偏头:“实在抱歉,我以为…我打的是那些怪物呢。”

“喂…”七亚又凑近了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所有的玩笑意味都消失了。

浦原手里的折扇停顿了半拍。

“准确来说,”安野的眉头轻轻蹙起,“盲人是看不到你的样子的。”

“那你怎么打中我的?”七亚不依不饶,又凑近了几分。

“听觉和嗅觉而已。”她微微侧身,让七亚的气息不再直接喷在脸上。

“可是…我总觉你很熟悉…”七亚伸手想碰安野的肩膀,却在半途被浦原的扇子拦住,“就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茶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安野的手指在茶杯上停顿,她能感觉到不只是七亚,连浦原的注意力也突然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你一直生活在空座町吗?”七亚追问。

“之前...在隔壁市。”

“哈!”他猛地后仰,“我就说!我一定是在哪见过你。”

“也许吧。”安野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并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你有没有去过那个有名的‘算命屋’?就是西区那家...”

“没有。”

“那时候你住在哪?”

安野沉默了片刻,终于轻声道:“青林别墅。”

“哈?”他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不是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地方吗?”

“是我...父亲...生前的别墅...”安野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这么有钱干嘛还在这城市打工?”七亚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来,完全无视了浦原警告的眼神。

茶室内突然安静得可怕。

安野微微颔首,摸索着向门口走去。当她轻轻带上门时,浦原注意到她的指尖在门把上停留了一秒。

“林野桑,”浦原的扇子“咔”地合拢,“问太多可是很不礼貌的呢。”

————————————

安野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爱上赫叔的。

也许是他手把手教她弹《月光》时,烟草味的呼吸扫过耳尖的瞬间。或许是他用沾着枪油的手指,轻轻擦掉她脸上汗水的那个雨夜。

“乔一的手指真漂亮。”他的声音擦过她耳廓,“适合弹琴...也适合握枪。”

亦师、亦友、亦父。

多幸运,

这份爱是双向的。

可命运的馈赠早有标价,他承诺的爱只持续了七年。

新闻里冷静的播报员说,这是本世纪最成功的缉毒行动。

最后的夜晚带着铁锈味来临。

赫叔找到她,留下一个信封。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来找我。”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安野摸到他的手上沾着什么黏稠的东西,她想问,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赫叔的怀抱紧得让她肋骨发疼,然后他就离开了,雪茄的味道久久不散。

翌日的晨间新闻里,主持人宣布某贩毒集团头目被击毙。

而同一时刻,医院通知她有合适的角膜捐赠者。

手术很成功。

拆线那天,安野第一次看见了光。

世界像过曝的照片,刺眼得让她流泪。惨白的天花板,游动的光斑,以及……

站在床边的女人。

米色高领毛衣、蓝宝石项链、精心保养的指甲。女人优雅得像杂志上的贵妇。

“醒了?”她微笑,“我是安野赫的女儿。”

输液管突然剧烈摇晃。

安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很惊讶?”女人轻笑,手指捏住安野的下巴,“他教你弹琴的时候,没说过他的妻子吗?死于车祸,她最喜欢《致爱丽丝》了。”

耳光来得毫无预兆。

安野尝到铁锈味时,整个人已经摔在冰冷的地砖上。输液架轰然倒地,针头带着血丝从她手背撕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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