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书看见姜泊喝的烂醉如泥的模样,有些吃惊,忍不住和花奴说道,“你这是灌了她多少酒水啊?!”她真是小瞧这丫头了。
花奴头一回冷着脸,天地良心!还没轮到她灌呢!这人自己就喝高了!世界上怎会有如此酒鬼?!
花奴想要解释,却见伴书一幅你怎么还不走的表情,她猛地伤了心。待真出了门,被门外雨水浇了一头,才想起来那是自己的房间。自己被从自己房间撵出去了?!她倏地感觉自己的心比这漫天的雨水还要凉!
伴书叹口气,实在看不惯她戏精。她们手下从小到大最爱演的孩子,非她莫属!
一室静默,只能听见姜泊隐约的鼾声。
一切处理完毕,伴书想着,赶紧去请秦兆玉。
她一进入室内,便顿感不对劲,一股血腥气飘到她鼻尖,电闪雷鸣之间,她看到一地狼藉与残留的血迹,而秦兆玉与问海两人蜡在地上,仿若两尊冰冷的蓝白色雕像。
她连忙将秦兆玉扶起,然后又扶起问海,两人一齐坐在榻上。
“怎么了?”她有些焦急,以为是两人中毒了,连忙点亮蜡烛,观察她们情况。室内由明转暗,伴书却仿若见了鬼,两人脸色都面如死灰,身上还被溅了血渍。
看着伴书还未被悲伤浸染的神色,秦兆玉和问海都有些不忍心让她的双眼晦暗。
终是说了,雕塑一般的身影倒了下来,哀戚的哭,是那种无声的。消融滂沱大雨间,没有一丁点痕迹。
问海帮秦兆玉包扎手背时,秦兆玉已经恢复了理智。
秦兆玉很快想到一个问题,速度不对!
云州一战以及问海征战虽胜利,但后续还有许多问题,所以朝中一般会给一段时间留给她们处理军务,一般会远程封赏或待军队班师回朝后正式封赏。这也是秦兆玉自信在葫芦庄停留的原因,可秦度突然强制召回……如此突然的决定,更像是他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仿佛他非常清楚明白秦兆玉不在军中一般……
她的位置泄露了?!秦兆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姜泊泄露了她们的行踪。细想了一下她又觉得不是,如果想要泄露,那最好的泄露时机是她失忆的时候,而并非现在。可是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秦兆玉看着手上包裹完毕的绷带,又看了看榻下忙活的问海,她将对方一下拽到自己身旁,问海瞬间惊了一下,便要起身,却被秦兆玉摁了下去。两人对视,问海眼眸倏地垂了下去,那额间的血痂早已由红转黑,秦兆玉指腹轻轻拂过,连带着她的声音,“对不起。”
“公主……”
“我太骄傲了,自以为筹划的滴水不漏,实际……呵呵”秦兆玉自嘲一声,手上拧干一块帕子将对方脸上的脏污尽数擦去,露出一张小麦色的肌肤来。她五官都不惊艳,独在那骨骼分明的五官所落位置都十分合适,合适到完美展现美学的韵律,是以透出一股耐人琢磨的韵味来。
她是秦兆玉从青楼救回来的。
消毒后,她将布带一层一层的裹在问海的额上,仿佛在为御琴服素。
“今晚我便去探那藏宝图,如若能拿到手,我们速速回云州,集结五万兵力,驻守云州!”
秦兆玉声音冷寒,仿佛能从口中刺出一把剑。
半晌,伴书在门外守着1,秦兆玉去了花奴的房间,看着瘫在榻上呈大字型的姜泊,忍着疼痛逐步靠近,神色幽深。待靠近女人榻侧,她坐在一旁,低声道,“姜泊,你究竟是谁?”
“呜……”姜泊脸埋在花攒锦簇的锦被中,颊上泛着殷红的色晕,仿佛处于一场好梦之中。
“你是何方人士?”
“别闹!”姜泊的哼唧了两句,丝毫不搭理秦兆玉的问话。
秦兆玉也不恼,将手中酒盏斟满,掐开姜泊的唇齿灌下。
姜泊猛地起身咳嗽起来,半晌一双醉眼愤愤看向对方,“你干什么?!”看到是秦兆玉,以为自己做梦,笑道,“哦,原来是你!秦,兆,玉!”
秦兆玉瞳孔猛地放大,然后下一瞬便紧缩起来,像是日光照射下的捕猎者的眼睛。她的声音反而愈发柔和了,“你怎么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