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居澜见她神色有异,有些疑惑道:“为什么不能说?你不是也说过吗?更何况,我是认真的。”
“那不一样,我可没说是一辈子……”
“你以后还想和我绝交?”
笨蛋。慕怀清在心底轻轻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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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的时间眨眼飞逝。
八月秋闱,即科举考试中的第一场考试——解试。官宦子弟会另辟考场开考,属于解试中比较特殊的一种,叫别头试。
考官除本地官吏外,还有从京城调派来的翰林学士一同监考。来晋州监考的这位翰林学士叫徐远征,官微言轻,为人低调,不是左相一党。
在赵季青拒绝左相的暗示后,左相一党显然放弃了对晋州的控制。
按大梁律法,考官和考生需得在八月五日之前进入考试场地——贡院,八月五日锁院开考,连考三天三场,考完才能出来。
八月四日进贡院那天,慕怀清束了很紧的胸,她盯着自己胸前悲哀地想,虽然本来也没多大,但要脱外裳检查,还是谨慎微妙。
进考场的学子都会带一个考篮,装基本的笔墨和一些吃食。
赵季青是过来人,早早吩咐府上厨房做了许多便携的吃食塞满了慕怀清和赵知行的考篮。
两人怀揣着紧张的心情一起坐马车去贡院。贡院前有官兵把守,挨个检查进去的学子。
衣裳要检查,考篮也要检查。
“这是什么!”检查的官兵突然喝了一声。
只见他从一名考生的考篮里拿出一个开裂的馒头,顺着裂缝掰开,竟从馒头缝里抽出一卷小纸条!
那考生哆哆嗦嗦,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官兵赶了出来。后边排队的考生本来就紧张,此刻更是齐齐咽了下口水。
赵知行奇道:“真是神人,馒头里也能藏纸条,有这脑子不如多背点书。”
轮到慕怀清检查,她忐忑地脱了外裳,有惊无险过去了。
她和赵知行进去后被分在一起,那边是专门为官宦子弟开辟的考场,陆居澜和霍澄也在。
几人对视点头,没有说话。
整整三天,考生们奋笔疾书,精神高度紧绷,压抑至极。有考生考到一半口吐白沫昏过去的,立刻被抬下去了。
对考试内容慕怀清倒是从容不迫,只是强度太高,她身体有些吃不消,脸色微微发白。
陆居澜胸有成竹,下笔很少停顿。霍澄抓耳挠腮,显得很不耐烦。赵知行时时停下来思考,周近野皱着眉,两个人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三天过去,踏出考场的那天,霍澄对着明媚的阳光几乎泪流满面。
“小爷我一辈子最多就这一次,以后打死也不要再考了……”
陆居澜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谁能想到京城一霸也有进考场的一天,真是辛苦了。”
周近野叹道:“不知道我是不是也就这一次了。”
慕怀清安慰他道:“科举本就艰难,近野兄莫要泄气。”
赵知行道:“一个月后公布结果,真是难熬啊。”
考完后几人简单休息了两天,便又正常回到书院读书了,只是大部分参加了考试的学子都不大看得进书。
一个月后府衙门口张贴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