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个大去!
事情似乎有些混乱,展良的脑子不太好用,处于一惊一乍的状态中。景明檀也不催促,但她改主意了,“良姐姐,我思来想去,还是想要进一步了解良姐姐,再加上一路消耗太多,身上的钱财也不够用了,可否租借良姐姐家中一间房?”
“不用客气,不用钱。”展良摆手,心想那你要是当我弟媳了,我家家产都分你一半,还能要你房租吗?
景明檀开心,“那便留个地址,我明晚上就搬过去。”
展良呆呆点头。
老弟的命定良缘来的太快,她作为大姑姐甚至没有准备好。
展良去时两手空空,回来时又是两手空空,婆子本在厨房盯着小丫头们发面做糕,却见小姐浑浑噩噩地走回来,在门口差点绊自己一个大跟头。她赶忙过去搀扶,还将展良从袖中掉出来的玉核桃捡起来,吹了两口,再干干净净还到小姐手中。
“婆婆,你还记得这玉核桃是从哪里来的吗?”
婆子笑着应答:“自然记得,这玉核桃原是一对,是你娘你爹大婚的时候宾客送的新婚贺礼。”
啊?!新婚贺礼?
展良回神,那就不可能是指腹为婚的订婚信物咯。她略微放下心来,本想问问是谁家送的,又觉得隔着这么久了,婆子也不会有印象。
婆子怎能不知她所想:“老奴记得,是未出嫁的桂家小姐送的,当年她与你娘读过同一家学塾,就坐前后桌。后来嫁人就远嫁到京城去了,否则你还能于她家相熟呢。”
展良叹了口气,还不如不跟她说呢。
省府地界读书长大,姓桂,后来搬去了京城,锦三妹妹的身份也只能是桂金侍君所生的三皇女殿下了。
展良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如同冬日泡入冰河般寒冷刺骨,那皇室中人无情又霸道,能是什么好相与的货吗?
还说什么缘分巧遇,恐怕这里面掺杂不少‘人为干预’吧,无论这里面有几成展淑臭弟弟的参与,她展良都压根不想卷入这件事情里面。
就让她当个废物简简单单地活着不好吗?
竹芒学堂内。
诸位学女三两成排地讨论着这几日省府的见闻,“你们可听说了,省府的存金库一夜之间被人搬空,据说里面有黄金千两。”
“这么多?!!”
有人悄声说,“我猜是望安钱知州做的,昨夜我在窗口看到了她的人马。”
随即被反驳,“不可能,钱知州不是与知府大人邻里关系融洽吗,怎么会突然如此。你看到的说不定是援兵。”
“我省府里面的表姐一直都没有消息,据说昨夜也未曾回家,恐怕是被扣在府衙里面了。”
众人齐声啊出来,“那不会有危险吧?”
“不知道,但如此这般作为,朝廷若是责怪下来,钱知州吃不了兜着走。”
昨夜刚刚入学的朱涵捧着书袋在食堂门口堵人,见到一帮学女朝这边走来,她连忙低下头装作自己什么东西掉落在地,慌忙寻找。
“哎,学妹,你可需要帮助?”果不其然,有人搭话。
朱涵赶忙行礼,“福寿县新生朱涵见过学姐们,方才我的笔盖滚落在地,虽然不贵重但也是家中特意备好的。”
被拥簇在中间的几人纷纷朝她看过来,“巧了,我们也是福寿县的。既然是同乡,帮你找找看。”
“那就麻烦了。”朱涵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学姐们方才在讨论什么?”
其中一人向新来的朱涵详细描述了这几日的种种奇异,殊不知眼前的这位便是始作俑者之一。
展良一路走来,还有不少人朝她笑颜逐开的打招呼,为了维持人设,展良学着展淑贯日的做派淡淡回应。人群中有人逆流而上,一把拉住她的手,王贤眼里有诧异和欣喜,“不是让你明日来。”
明日若她还有命来……
失去几位学女的风波早就过去,因冬日假期即将来临,学堂内喜气洋洋,众人开心地涌入朝食堂。王贤则拉住展良,回到宿舍,一路开始叨唠。“你手怎么这般凉?不是已经送去冬衣,为何不穿上?我去年送你的那顶兜帽呢,小忠专门为你猎的野狐皮暖手也不见你随身戴。你身体弱,怎么能轻易受凉?”
展良嫌弃他嗡嗡,一把推开他。
王贤被她耍了脾气,也不恼,反倒展臂将其搂在怀中,用自身温度替她取暖,“你不愿意听,我便不说,但等一下回宿舍,你需要将我的冬袍穿上,否则病了我可不饶你。”
二人搂搂抱抱推门进入宿舍,温热之气扑面而来,王贤搓搓手,用僵硬的手指捏展良的脸颊。自小他就会这一招,被展良敏捷躲过,王贤锲而不舍地扑去,二人你追我赶玩闹起来。没想到宿舍还有人在,展良一个没留神被对方的腿绊了一跤。
“哎呦!”
好不容易止住鼻血,展淑将花瓶搁置在蠢姐姐下颚,让她保持仰头姿势。
除了双胞胎外,单调的才女宿舍内满满当当站着六人,其她人展良都眼熟见过,余下的这位被展淑平淡无奇介绍,“你唤小德就好。”
小德……………………
有了前面三皇女之鉴,展良多留了个心眼,开始在内心搜索哪家京中小姐名中带德。
若干皇亲国戚贵族世家中,只有江王的小女儿,也是兵部尚书景顺之妹‘景泉德’年纪对的上,观其面容与三殿下有一些相像,见着眼熟,估计身份错不了。
不知为何,展良想起了那把伞柄上的刻字,“小德,你不会也是乘船来的省府吧?”
展淑目光凌厉起来,“不该问的别问。”
展良哼哼两声,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景泉德在赌场门口偷过她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