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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元首的蓝宝石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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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震惊,诺克稍加思考便明白在该节点突然要他签署结婚文件的用意。

北军从兵团手上一举夺回西区的消息已轰动了全地。

当时在场目睹的仅有两名元帅及其随从,苏罗不可能放任他们向外界告知实情。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首都收到的汇报为——在六七两区援军的协助下,去解救伊诺克少校的北军顺便铲除了敌人。

而他父亲从忠诚眼线那得到的汇报是——兵团头目在混战中带走全部实验资料,销毁了证据,至今还在潜逃。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掌权数十年,大元帅奥古斯自然会起疑,更察觉到以苏霆为首的北军异心渐露。

然而,两者都不想过早地兵戎相见。

至少目前如此。

自认掌握绝对力量和优势的普莱德一派。

苦心孤诣步步为营筹备至今的北军一方。

他们都希望,且断定自己能不战而胜。

接下来就是互相证明的时候了。

笔尖触纸,沙沙轻响,诺克在茶几前压低身子,签完了整份属于他的文件。

按这群人的高效率,预计两天后手续就结成。

由于他登记在首都名册上,他必须要返回一趟,在当地机构也出面作证一次。

并且,堂堂大元帅之子——少校伊诺克·普莱德的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过去。

他以毫无波澜的语气在内心补充。

“呼……”

填写信息相当于以旁观视角重审一次曾经的自己,诺克恍若隔世,长叹着放下笔。

刚好,主桌前的苏罗也停笔了。

青年把住纸张轻敲桌面,边整边问。

“你喜欢什么风格婚礼,传统的还是新潮的?有中意的策划人和司仪吗?”

对方开口前诺克就已坐正等候,此时却欲说还休,憋不出一个字。

这得归咎于屋内两位不得了的电灯泡。

斜前方,斯卡蒂对外名义上的统领苏霆靠着墙,那视线一直锁定着他,仿佛能洞穿铁板,冻结血肉。

右侧方,弗雷泽抱臂站在两盆对称的观赏花旁,那笑容一如既往渗人,仿佛能滴出毒液,腐蚀骨骸。

继对指令的顺服之后,他们又找到一个彼此的共同点。

——想用眼神杀死即将跟苏罗成婚,也曾被青年疯狂追求示好,差点生米煮成熟饭的某人

尽管那全是假的,包括当下的关系确认。

若非条件不许,诺克真想问问首座上笑容可掬的家伙‘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为尽快离开是非之地,他收好资料,顶着重压开口。

“一切听您吩咐。”

他说话只看地板,还没到桌前就把文件前伸,等不及要走。

可桌后的人却看热闹不嫌事大,接着主持公道。

“那怎么能行,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全由着我,岂不是委屈你了。总得听听你的意见吧?”

这下诺克真不知怎么回复了。

别无选择的他抬眼,顿时从对方的哂笑中找到线索。

那才不是在问他婚礼。

阖眼深深换气,诺克不再拘束身份地开口。

“为什么你们要做到这个地步。”

他处变不惊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担忧。

“等你们结束大元帅的统治后,要怎么解决那些历史遗留问题?”他陈述中没用上‘父亲’指代,足够公正客观。

各区间的协调与隔阂,无法忽视的民意与需求,一直对内虎视眈眈的其余势力。

可以说一旦发生叛乱,如今世间维持的微妙平和就要全面崩盘。

恐怕到那时,谁也无法预见未来的形势走向。

这是他最近在哨站学习到,并结合过往见闻提炼出的忧虑。

他清楚现有政体的问题,知晓上位者和统治群体的断层,也亲眼见过一个失败的、执拗于过去繁华的星球最底层是何种光景。

毕竟,他就是他们当中一个该死的典型。

“在那之后,你的眼睛又注视着哪?”

结束三问他绷紧身体,忐忑但不畏怯。

因为同另外两人赤|裸|裸的厌恶相比,眼前魔鬼的目光竟是最客气,也最没攻击性的一个。

虽说真正威胁到“世界和平”,将要把全人类局面搅得天翻地覆的正是他。

“在注视着哪里吗……嗯,这倒是个好问题。现在你跟小谢朋友勉强一个水准了。”

回忆几秒才想起小谢是指谢云哲,红发士兵气息一松,心情莫名的轻快。

“那我依次回答你吧。”

苏罗下放双手,搁在文件顶端。

“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因为必须做。”

“怎么解决问题?直接解决。”

给出废话般的答复,他望向人微微侧过脑袋,闭起一只眼道。

“至于我未来要看着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反正不是你们家早该告老还乡,腾出屁股的糊涂蛋们。他们还没那资格,远远不够。”

人生的大起大落没有折损诺克察言观色的能力,只四五秒,他脸上的阴霾消散,眸光闪动。

苏罗明确的告诉他,对奥古斯一族的赶尽杀绝非北军的行动目标。

他总算放下心。

作为归顺者,他没有质疑甚至阻拦的能力和资格。

何况他已认同整个斯卡蒂的做法。

但身为子女,他还是会对做出丧尽天良之事的双亲有恻隐之心,不想他们的结局太难看,更不希望因此爆发更大的战事。

否则,就会有更多的家庭遭殃了。

鞠躬致谢完毕,红发士兵自觉地侧身。

他人才迈出半步,苏罗又慢条斯理抽出一副档案。

“洞穴15A的初步探测结果出来了。跟你猜得一样但又不同,挺有趣的。既然是你提出要检测,这些就奖励你拿回去看。”

诺克刚转身,浅蓝色的档案袋就朝他丢来,配合着他手忙脚乱的接应落进他怀中。

得到这份根本不算‘奖赏’的奖品,刚才闪现过的一丝轻快感显出真身。

“给我看?”诺克受宠若惊道。

“那不然呢?”苏罗架子十足地往后一靠,“你跟尤金跟到了现在,还没学会军规吗?”

说实话,诺克真没学过。

无论在哨站还是在西区驻扎的时候,他都没看到任何军纪之类的标文或宣传册。

不过,言行举止的氛围教化远比明文规定的惩戒可怕,他此刻竟张口就来。

“是,属下责无旁贷。”

诚心保证的是他,说完别扭的也是他,为掩饰尴尬,也是防止另外两个人形探照灯瞪穿自己,他搂紧东西低头就走。

岂料苏罗再次叫住了他。

这人还手动扩音,特地用上‘苏洛’时期的甜腻声线送别道。

“嗯!那么我们夜里婚房见哦~”

“咚!”

红发士兵脚一滑,肩膀连脑袋磕到门框上。

这一刻,感受着身后两道陡然凌厉的视线,他难得又在心里对魔鬼不敬了一回。

那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自然是故意。

就像逗弄庭园中饲养的动物,坏心眼地专攻对方一些羞耻但并不致命的弱点,欣赏于小东西满地打滚的窘态。

是捉弄,亦是恶趣味的磨练。

总而言之,普天之下只有他懂得把控火候愚弄旁人,不怕被记恨报复。

“啊,完全就是这样嘛!”

尼克·哈里斯大笑着附和。

午休时间,他跟每日往返东西两区的执行官——谢云哲闲聊解闷。

恢复了清白身份,现在的他是西区新驻点的督导,因此跟谢云哲一见如故。

谈及共同的上司,强烈的共鸣又使他俩快速成为一对知心好友。

谁让他们都是被某人折腾过的“受害者”。

“不过换做其他人这样整我,我是真的会生气的。”谢云哲坦言,伸手为尼克续上温水。

提起这茬尼克就止不住地笑。

他实在想象不出,谢云哲手捧十八禁读本看到天昏地暗,看姿势教程看到头晕目眩,最后还要硬挤出微笑应付一个“单纯”求知者的画面。

“那总比我好呀,我可是被丢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兽坑里了哦。”尼克摆动手调侃。

他被切掉的右拇指如今已装上最新的假肢,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像以前一样活动。

那银白的金属光泽让他的手真成了雪狐爪子了。送他这份补偿的人也如此评价他。

没有像旁人一味的同情敬佩,谢云哲神色恬淡,恍若洞悉了对方心底的秘密。

他也直截了当地指明道。

“这也是你期望的任务吧,尼克。”

尼克指尖顶起帽子旋转,不置可否。

名誉,正义,仇怨。

一切在斯卡蒂人民身上合理的动因,在他这始终不成立。

他天性喜欢朝危险的边界靠拢,把自己置于不破不立之地,哄自己追逐不可触及之光。

在害怕失败前,他首先会怕自己没能迈出第一步,致使他余生都懊悔那一次的错过。

可此种理念是被普世价值观忌惮,甚至是排挤的,过去他也没能自己及时醒悟。

尼克摇着头浅笑:“他之前也是这么说我的……”

不,实际上对方没有亲口点出来过。

忆起一年前的走廊捉迷藏,在红屋目睹的骇然大战,还有他单膝跪在“王”的面前授勋的幕幕,除了一份如梦成真的感慨,更勾起后来支撑他在兵团魔窟中走下去的念想,真正的动力。

他一定要回来。

回来见他最想见到,最了解他,最终也成就他的人。

微妙情绪哽住喉头,金发青年指尖一定,重新戴上帽子,也趁机掩饰混在感激中的点点情意。

“没办法,谁让我被蒙迪戈咬了一口,给同化了呢。话说今天大本营有什么新动向吗?”他抬头翻篇道,活动着僵硬的肩膀,“最近所有事项都在同步推进,我有时可真担心那位会比我们先过劳。那才会真的天下大乱呢……”

谁都不愿看到他的离开,也不想他离开。

他们已忍受不了与他分别哪怕一分一秒。

他的存在,对全军上下,乃至整个已知晓他所作所为的斯卡蒂百姓来说就是这样一个荦荦大者。

因此,当他把自己关进会议室,谢绝一切会面时,离他最近的圈层开始轻微“地震”。

马上就五个小时了。

红屋的人们竟替苏罗计时起来。

巡逻兵会借故反复经过大议厅外的走廊,包括谢玉海在内的侍者则会蹑手蹑脚观望。

送进去的茶点饮料没被碰过,午餐晚餐合并的丰盛爱心餐在推车里纹丝不动。

他们卓然的年轻领袖,双手插兜靠着桌沿,面向两幅地图。

就地形来看,两幅图并无太大区别。

一张是保留在历史资料里的《伊克利普斯帝国全地形图》,另一份是现在被彻底拆分,划区标注的《10-3-1总地图》。

十个主辖区,三个特别独立区,一个存在但无法准确标注非正式独立区,即暗环区。

第六次晃悠到窗边,看见的仍是那道肃立的纤长背影,谢玉海投降似的长叹一口气。

他实在不懂,两张地图有什么好看的?

“你有什么事?”

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谢玉海猛起身,面对海勒姆不苟言笑的脸有些发怵。

“请问,他、苏罗先生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看他不吃不喝的,迟早会累坏的啊。”他壮着胆子说道。

——苏罗少爷在处理重要工作

这个回答模版海勒姆已经同其他人说了没有一千遍也有一百遍了。

此刻看着少年倔强又担忧的眸子,他不免轻叹。

有两种时候,是他们万万打搅苏罗不可的。

一是在他完全的私人时间,通常这时旁人都找不到他。

二是在他单挑将会危及他们全员的威胁时,他最厌恶有谁不自量力冲上来添堵,俗称拖后腿。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可偏要逆行却又是人的另一天性。

尤其当此事涉及到他们最在意的存在后,多少负重都拉不住。

时隔一年,季宇飞久违的推开那扇门。

在旧基地议事厅的暗房,是苏霆原来设立的密室。

进来扫视半圈,他头一回发现这空间小得可以。

总是跟在小少爷身边,他的审美已快被对方奢华宏大的偏好带歪了。

但极致的华贵也只有那人驾驭得了,而不是今天聚在这里的一帮臭男人们。

上到元帅副领事首席研究员,下到哨站队长和派遣的执行官。

最让人意外的是伊诺克·普莱德还有尼克也在。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请问谈到哪了?我还能跟得上吗?”季宇飞笑着脱掉厚外套。

“季参谋长不必担心,拜一些不中用的累赘所赐,我们的进度您等快结束了都能轻松追上,就是迈半步的功夫。”

弗雷泽单人霸占一座长沙发椅,最先接话也挑起龃龉的端倪。

在场都是对他本性一清二楚,或该说——在他的有意展示下看得真切的人,所以毫不客气。

“请问弗雷泽阁下,您说的累赘里有您吗?”

尼克在大哥尤金身边回嘴,笑容与银发男子几分像,但更多一种向上的明媚。

“分明是你一直在乱带节奏和方向。”尤金直说道。

闻言弗雷泽摆出无辜脸,仿佛是在反问——我怎么会存心干扰呢?

“你是想自己先找到线索,然后去邀功吧。弗雷泽。”

与他有血缘关系的红发士兵在另一边的墙角揭穿他的假面。

对此,紫罗兰般的男人侧过脑袋,狐疑地转动眼珠。

“奇怪,我怎么好像听到谁说话的声音,苏元帅,您寒酸的秘密基地该不会有亡灵吧?”

同样在弗雷泽对面单人霸座,苏霆环着手臂,眼神比姿势更不近人情。

“我这以前没有鬼,至于现在……可以有一个。”

半分钟不到,迷你的战场上硝烟四起。

这群人根本谈不拢啊。

季宇飞一边感慨,边看向跟自己同样惯于协调的谢云哲。

从青年为难疲惫的表情中,他读出了‘试图阻止但多次失败’的无奈。

这里的所有人自然都是向着一个人的。

但同时,他们又不都是仅持有忠诚的。

来前就有预料,季宇飞清了清嗓子,一击必中。

“海勒姆先生告诉我,小少爷刚才禁止接受通讯了,算到现在,他大概也在里面待了九个小时了吧。”

密室内瞬间噤若寒蝉。

迎着或惊诧探究,或担忧焦虑的目光,季宇飞顺势拉下帘幕,展示着两份地图。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清楚一件事,今晚我们是在没有指令的前提下自发聚集到这,有且只有一个目的——为那位排忧解难。即便事后我们会被惩戒。当然,做得好的话,等着我们的就是赞赏了。”

这种对付五岁小孩才有用的手段,成效竟意外地喜人。

站姿防备的换了说敞亮话的面貌,坐姿慵懒的微微挺直,似尊敬又似被那番话里的什么引起兴趣。

季宇飞隔着人群和谢云哲对视,点点头自然地接下去主持。

“其实一年前,小少爷就委托海勒姆阁下去找寻关于一个符号的印记。时间有限,我就先跳过起因和进程,直接来到结论吧。”

他毫不拖沓,直接在一份地图上圈出数个位置附带年份。

“它的出现往往伴着自然灾害,人为事故,并且最终都能被官方记录到。当然,不能简单地视两者为绑定关系。”

红笔圈完,季宇飞又以黑笔画下第一个重点。

“这里,正是苓元帅二十六年前落海遇难的地方。具体发生什么我们并不知晓,只是确定她的身体因此异变。”

“一样的?”尼克诧异道,“那女人坠海的地方是海啸发生地?”

季宇飞在写画中抽空点头:“是的,我后来同苓元帅确认过具体位置,也跟弗雷泽阁下比对过记录,总不能两个都是骗我或出错了吧?”

弗雷泽在沙发上轻笑,算是对质疑声的傲慢回应了。

虽说他做人很成问题,但对交易买卖是严苛到容不得一粒沙。

一口气画完现阶段示意图,季宇飞收起记号笔。

空气里弥漫着墨水介质的酒精味。

“有一次小少爷曾对我和苏元帅说,普莱德他们之所以宁愿跟索拉兵团合作也不想动用武力征服,是在畏惧更大的‘地雷’。”

苏霆立刻就能搜索到当时的记忆,赞同的点头。

那是他们第一次从弗雷泽口中得知“旁白师”的存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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