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落到地面，只听“轰隆”一声，孟昭回头望，那道裂缝已完全闭合，连一丝风都透不出来。别说成年男人，就算是六岁幼童，脑袋也会被挤爆。

孟昭立即睁大眼睛，死死看着地面。

过了很久，四周渐渐恢复寂静，山体停止动荡，远处的马儿也不再惊慌，除了没有萧衡，一切安然无恙。

蛟龙剑在半空转了几圈，最终“铮”地一声插入地面。

孟昭呆呆地坐在原地，脸色惨白，先是止不住双手撑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然后摇摇晃晃爬起身，跟做梦似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垂在身侧的手也无法自控地颤抖。

直到走近了，他仍是无法清醒的模样，他低头往下看，底下黑黑的什么也看不清，孟昭站在裂缝边缘，脚尖无意识的不断往前试探，想要看清底里的景象。

这时裂缝又重新缓缓张开嘴，他的一只脚已经踏空，随风飘摇的身体仿佛随时歪倒进去，但孟昭好像毫无察觉，只不停往前倾斜身体。

身后衣领被人猛地被拽住，孟昭身体一轻，被人从后方提了起来。紧接着一声呵斥在他耳边暴起：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孟昭被抱到了光滑的石头上，两手攀住眼前人的脖颈。

萧衡双目发红，胸膛剧烈起伏，急道：“你不是说讨厌我吗，管我死活干什么！”

孟昭仍呆呆地望着他，像没回过神来。

“你醒醒！你管我死活干什么！你讨厌我。”萧衡仍是怒不可遏，手臂却将他箍得紧紧的。

他捏住孟昭的下巴，逼他跟自己对视，“要是真讨厌我，就直接走。”

“放、放开我。”孟昭缓过神，低眼，混乱无措地想要推开他。

“要是真讨厌我，就不要一次次回头，不要一次次管我，我的死活与你没有关系！从南溪谷开始，你允许我接近你，碰触你，却不允许我喜欢你，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凭什么！凭什么你说讨厌就讨厌，你说离开就离开，凭什么！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没有感情的东西，你说丢就丢。”

“我……我没有。”

孟昭推开他的手，萧衡攥着不放，也许是后怕，也许是忍耐到极限，他数日来的不甘与憋屈一连爆发，几乎是吼的，“别人说我六亲不认没心没肺，我看你才是！你对谁都能亲近，为什么唯独把我排除在外？我喜欢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喜欢一个人到底有什么错！”

孟昭怔愣抬头，说不出话，直直看着面前陌生的萧衡。

萧衡额角青筋暴起，面色冷厉，眼中不见半分笑意，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凶神恶煞。

萧衡深吸气，再开口语气已是柔和下来，他抓住孟昭的手，按在自己胸膛口，缓缓道：“孟昭，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

“它是热的，它会跳动，不是冰冷的两个字，看见你的时候会想，看不见你的时候也会想。”他凑近一步，手掌捧起孟昭的脸，嗓音低沉，“你担心我，你在意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就在这里。什么都别怕，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