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玩具……你们都看到了吧?”柳讯的手指缓缓抚上胸口,像是触碰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声音低哑得几乎破碎,“每一件,都在我身上用过。”李博阳指节抵着钢笔,笔尖在记录本上洇开一小片墨迹,沉默片刻后开口:“你为什么不离开她?”柳讯笑了,笑得眼眶发红,像自嘲,又像某种执拗的宣告:“离开她?”他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方那道蜿蜒的疤痕,“她早就是我骨血里的一部分了,剜掉她,我还剩什么?”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带着某种荒诞的讥讽:“我爱她,可她呢?她把我当什么?商品?不……商品至少还有标价,而我——”他喉结滚动,像是咽下某种尖锐的痛,“我只是她随手就能送出去的……玩具。”李博阳的目光沉静地落在他身上,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空气凝固在众人之间,只有钢笔在记录本上轻轻敲击的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倒计时。他什么也没说,可那双眼睛里却翻涌着无数未出口的话——或许是怜悯,或许是审视,又或许只是职业性的冷静。但最终,它们都化作一片沉默的深海,将柳讯破碎的喘息尽数吞没。
柳讯的嘴角扯出一抹扭曲的笑,眼神却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深渊里挤出来的,带着某种病态的痴缠:"她进了一个打着四爱幌子的施虐圈子,然后带我去了她那个圈子……哈,你知道他们叫我什么吗?‘陆小姐的乖狗’!"他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他们让我跪着,拴着,像条狗一样……可就算是这样……"他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近乎呜咽,"我还是……舍不得她啊。"癫狂的笑声在审讯室里炸开,刺耳得像是玻璃碎裂。他猛地抬头,眼底猩红一片,像是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一个、两个、三个……我忍了,我都忍了!可她呢?"他的嗓音骤然拔高,近乎嘶吼,"她还要更多!永远不够!永远——!"
柳讯的十指深深插进发间,指节绷得发白,脊背佝偻着,像一头被抽走筋骨的困兽。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我可以当狗……但我也只想当她的狗啊……"尾音颤抖着,混着一声哽咽,"我那么爱她……爱到连尊严都能碾碎了咽下去……"他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球上爬满蛛网般的红丝,死死钉在李博阳脸上:"那天她哄我过去,用粉色丝带缠住我的手腕,还笑着吻我的耳垂……"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以为又是她的什么新花样……""可她绑好我之后,却拿起手机拍照——咔嚓、咔嚓——闪光灯刺得我眼睛发疼。"柳讯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仿佛重新跌回那个噩梦,"她发着语音,声音甜得发腻:'可以过来了哦~'我问她什么意思……"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她歪着头笑,就像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说:'朋友也想养条狗嘛,借你玩玩~'"审讯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柳讯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最后变成两潭死寂的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的爱,她根本不配。"他慢慢挺直脊背,手腕无意识地在空中扭动,重现当时挣脱丝带的动作,"我扯开那些带子,抓起衣服往外走……"恍惚间,所有人的耳畔都炸开一声尖锐的女声——"柳讯!你给我回来!"——那声音里裹着甜腻的怒意,像沾了蜜的刀锋,在审讯室里荡出虚幻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