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打算还手,现在还没到暴露实力的时候,只是催动内力阻挡着晏隧一波接一波的攻击,眼看晏隧一次比一次狠,他暗暗嘀咕道:怎么还不来?
此时,楼下嘈杂声音传来:“芝香,我的女儿在哪?”
晏九离嘴角轻轻勾起:“来了。” 随后他收起结界,任由黑烟穿透身体,一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芝香听见声音,急忙哭喊道:“爹,我在这!”
一老者慌忙闯了进来,看到芝香衣衫不整的蜷缩在地上,急忙将她搂在怀里。
晏隧仿佛杀红了眼:“怎么又来一个!今日,你们都得命丧于此!”说罢,他聚拢黑烟,准备再次攻击,却被断尾及时阻止,“殿下,不可!”
晏隧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滚开!别拦我!”
断尾焦急万分,“殿下,这人不能杀!”
晏隧看了他一眼,意识到眼前的老头或许另有身份,这才收回了术法。
白参紧忙扶起芝香离开,此时楼下早已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喋喋不休的讨论着,晏九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白参精护着女儿走出花楼门口,不住的向晏九离道谢:“今日若不是二殿下在场,小女恐怕...”
芝香仍然惊魂未定,惶恐的看向晏九离,嘴唇哆哆嗦嗦的说道:“二殿下,您的伤不要紧吧?”
晏九离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摆摆手:“无妨,姑娘没事就好。”
“二殿下大恩大德,老夫铭记在心,他日若是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请二殿下尽管吩咐!” 白参精带着芝香再三行礼,芝香回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闪动着崇敬,随后才跟着父亲离开。
海生在两人离去之后,从花门一侧快步走上前去扶住了晏九离的臂膀,低声问:“殿下,你没事吧?”
“我这大哥下手真狠啊,不过...”他回过头看着花楼内熙熙攘攘的围观者,轻笑:“这伤,受的值。”
此事没多久就传的沸沸扬扬,白参精名声在外,受过他恩惠的妖灵可是不少。
堂堂异界大殿下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欲行不轨,不到半日,就有大批妖民汇聚在永寂宫外,声讨晏隧。
“混账东西,看你干的好事!” 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只见骷髅堆砌的王座之上,端坐的一个身影。他身披黑色长袍,隐约可见长袍上流淌着暗红色的纹路,宛如一条条血管在流动。他长袍一挥,黑烟卷起酒杯重重的砸在地上。
晏隧跪在地上,正欲开口:“父王,我...”
“你平时乱来也就算了,白参的女儿你也敢动?你现在立刻上门去道歉!” 魔君缓缓起身,他的体型远超常人,每走一步都让地面微微振动。
“他不过是一个末流草妖,也配让我去道歉?” 晏隧怒气冲天的回怼道。
魔君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语气中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看来是我把你宠坏了!他是不足为惧,可是你的名声不要了是吗?”
晏隧不再做声,默默低下了头。
魔尊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这个儿子是个死要面子的倔性子,只好厉声道:“将他带下去,禁足三日!” 晏隧听言,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狠狠瞪了一眼晏九离,愤然离去。
等他走后,魔君才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晏九离:“九离,这事你办的不错,听说你大哥打了你?”
晏九离恭敬行礼:“只是小伤,兄弟间的小打小闹而已。”
“是吗?” 魔君抓起了他的手臂,一股黑烟从他的手心钻出,绕在了晏九离的手臂之上。
晏九离顷刻间感到他的手臂如同坠入冰窟一般,寒气侵体,他低垂着眼眸,努力压制着自己体内的灵狐之力。
良久,魔君没察觉有异,这才松开手,缓缓开口道:“伤的不轻,传医师看看吧。”
“多谢父王!” 晏九离垂头,向魔君鞠躬行礼,将他颤抖的手臂藏于身后,缓缓退出了大殿。
晏隧回到噬蠱阁后,大发雷霆:“该死的晏九离,竟敢插手我的事,我真该宰了他!”
“殿下,现在当务之急是看如何能将此事掩盖过去。” 断尾提醒道。
“本殿下怕这事吗?异界半数兵权都在我手里,只待我那宝贝魔蝎养成之时,这太子非我不可!” 晏隧挥开长袍,坐在宝座之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他询问道:“我那魔蝎怎样了?”
“殿下请放心,我吩咐了侍卫,日日都抓来小孩喂养着,只需再等几日便可。”
“这几日你多督促些,别再传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传言,等到父王寿辰之日,本殿下将魔蝎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魔蝎认我为主,到时候这太子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晏隧狞笑着。
“恭喜大殿下,不,恭喜太子殿下!” 断尾眼疾手快的跪下向晏隧行礼,颇有一副阿谀奉承的马屁精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