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夕:“去前院,找人。”
杏高:“把她叫了就是,何必主君亲自跑一趟?”
宋怀夕忽然停住步伐,看着杏高解释道:“那人狡猾得很~不把她逮住逼急了,她是不会说真话的!”
“就应该把凌风叫回来”,杏高连连笑道:“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了。”
“夏义侯回来了,她应该也快了。”宋怀夕快步流星般向前走去,这话确实不假。凌风虽是宋怀夕的贴身女使,但从小就有习武的天赋。夏义侯惜才,就暗中撮合宋怀夕把人让出来。
可宋怀夕不愿意呀!
凌风和杏高是宋仁旭送给宋怀夕第一件少君礼物。夏义侯不肯放弃,那宋怀夕更是舍不得。
在她们二人的百般纠缠后,宋仁旭才决定暗中送凌风习武。以后凌风若是真有造化了,就是这孩子自己的功劳。因此凌风待在西宫的时间并不长,一年总有几个月要回夏义侯军营,秘密接受训练。
为了防止他人陷害,西宫知情人都将这件事情藏在心底,不可外传。哪怕是同在夏义侯军营里的叶庭书,也不知道此事发生。
“宋少君。”
宋怀夕一愣,这声音实在是令人心烦。
她与杏高止步回头,看见身着红衣黑帽的承德殿主事女官,向她们不疾不徐地稳步走来。
今日还真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宋怀夕在内心嘀咕地暗讽道。她就站在原处,看着面带虚假微笑的主事女官,向她标准行礼,颁布着陛下口谕。
“陛下有旨,宣宋少君单独赴承德殿一叙。”
宋怀夕与主事女官四目相视,无可奈何与暗藏讥笑相互碰撞。
能怎么办呢?
“有劳大人带路了。”宋怀夕从容地说道,语气虽微微上扬,内心却极其疲倦。
宋怀夕有时候真的很敬佩女帝的工作信仰。
宋怀夕伸指略微一算,昨天深夜秘密接见宇将军,同她详细分析边界状况。今早寅时准时举行早朝,早朝结束后又是雷打不动地单独召见大臣,顺便开个小朝会。等会议彻底结束后,还要趁热打铁批改奏折。
夏义侯申时来西宫与母亲商量要事,这说明在此之前肯定见过陛下。母亲和夏义侯能从白天商议到现在都未结束,那说明事情的严重性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的。
那就表明陛下与夏义侯会见的时间也不短。而且女帝没有午睡的习惯,又喜欢独享深夜的宁静。
如今都戌时了,陛下还要派人来召见宋怀夕密谈。
宋怀夕跟在主事女官的身后,伸出手指根据女帝以往的生活习惯,粗算陛下昨夜的睡眠时间,居然发现不超过一个半时辰。
主事女官走在前面,她自然是看不见身后的宋怀夕,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看样子今日得乖一点了,宋怀夕在心里默念道。她还不想单独承受女帝的“失眠”怒火。
于是女帝就看见宋怀夕极其乖巧地站在她的面前,两手作揖,垂眸看地不敢与她对视。
女帝放下手上的奏折,忽然就没心情商议喊她过来的目的。
“你是不是闯祸了?”
陛下冷冰冰且笃定的话语传入宋怀夕的耳朵了,宋怀夕轻“啊”一声,抬头就看见陛下一脸怀疑地注视着她。
宋怀夕看着陛下眼底特别明显的黑眼圈,还是识趣地说道:“陛下说笑了。怀夕整日待在藏书阁里,哪有机会出去撒野闯祸。”
“最好这样。”女帝语气中带有些威胁,“苏言在宁州遇刺,巡税御史一职她是当不了了。事情影响重大,朕就让她在宁州附近,安全地带多加休养。但苏太师频频上书,提及此事,甚至还威胁朕。让朕直接下旨,罢免她女儿的官职。否则她直接带人将她孩子光明正大接回应天城。”
宋怀夕震惊不已,瞳孔剧震般看向陛下。她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事情竟然出自苏太师之手!!但凡换作旁人,宋怀夕都不会如此震惊。
毕竟苏太师素来固执守规,在宋怀夕眼里,她甚至到了“迂腐”的地步。
如今想来与世无争的苏太师,竟然还敢威胁陛下……
“真是疯了。”
女帝道出了宋怀夕的心声。
“想必苏太师也是爱女心切,毕竟她病逝过一个女儿,独自将两个孩子抚养长大,是受了不少苦头的。再说了,苏太师左右又无亲戚存活于世,倘若真的有还能帮她照应着。而且,宁州确实离应天城有些距离的。苏太师看不见女儿心里肯定着急的……”
“哼!”女帝瞪她,怒摔奏折,“你只会帮她说话!!!”
“怀夕不敢……”
女帝眼含怒气,懒得看她。
宋怀夕不知的是,那桌上一小堆奏折,全是苏太师近日所写。
女帝平缓心神来,方才开口说道:“朕要派你去宁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