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女官带领着叶庭书直上六楼。
这一路上,她们穿过了层层严加看管的侍卫,以及一扇扇紧闭的木门。
“六楼的藏书多为孤本。”西宫女官走在前面,为叶庭书答疑解惑答道:“虽然严加看管但还是出现书籍盗窃等现象。我们家少君为此大感头痛,只好与众位官员商议下,决定限制人员进出,在此基础上加大监管力度。”
“还有这种事发生?”叶庭书有点惊讶。
西宫女官无奈微笑点头,“是呀,谁能料到呢?事事表面看起来一切顺利,实际上背后的问题层出不穷。”
“那宋怀夕肯定忙坏了。”
“少君自从被陛下提拔到此处后,除了日常起居外,几乎都待在藏书阁内部。就连宋大人想同她多说说话,都要来六楼找她。”
“这么刻苦??”
叶庭书突然为自己在军营里偷懒而感到后悔。
西宫女官自豪地说:“我家少君向来如此。”
叶庭书若有所思地点头肯定,藏在她心里的想法又在悄悄改变。
“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西宫女官终于带着叶庭书停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外。她转身认真且耐心地提醒叶庭书道:“这屋里除了宋少君外,还有许多学识渊博的学者在内。您与少君的一言一行都会被别人看在眼里,就怕被有心人恶意歪曲事实流传出去。所以……”
“你放心。”叶庭书在西宫女官担忧的眼神下,坚定地点头,认真说道:“我心里有数。”
西宫女官宽慰一笑,带着叶庭书推门进去。
紧闭许久的大门缓缓推动,叶庭书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地走向宋怀夕的工作地方,站在她书案面前。
“少君。”西宫女官行礼轻唤道。
宋怀夕闻言皱眉抬头,在看见叶庭书那一瞬间,眼中的疑惑与严肃瞬间变成了惊喜与意外。宋怀夕虽语气平静,但还是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她对叶庭书说道:“你怎么来了?!”
西宫女官识趣地行礼退下,将空间留给她们二人。
宋怀夕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给叶庭书挪出一张坐席来,拉着她坐下。
宋怀夕见四周的目光向她聚集,但又不想被别人听见她们对话。于是宋怀夕将身子倾向叶庭书,低声问:“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好去迎接你呀!!”
叶庭书对她挑眉,故作神秘地反问:“你猜。”
宋怀夕无声低笑,迅速收拾书案上已经抄好的竹卷,轻声说:“我还真不知道!这儿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能吸引叶少君不远万里前来光临此处?”
叶庭书故意扭曲事实,向宋怀夕讨好说道:“是啊~是因为谁呢?唯一一次休假,就马不停蹄地带着你的书信赶回京城。结果人来了,某人还这么冷漠,都不用正眼看看我~~~”
宋怀夕听后,看着她笑笑,没说什么。
叶庭书见宋怀夕忙着收拾身边的竹卷,故意使坏,抢走宋怀夕要拿的竹书。
宋怀夕手疾眼快的趁叶庭书“不在意”,将此书卷抢过来,语气略微严肃地说道:“胡闹。”
叶庭书昂着头,挑着眉看着她。就差把“你能奈我何?”五个大字写在脸上。
宋怀夕笑着将一大沓,要放回书架上的竹卷全部塞在叶庭书怀里,吩咐道:“来了就干活!”
“是——少君——”
叶庭书也不生气,将滚落到地上的竹卷一一塞回自己怀里。她抬头看见宋怀夕怀里抱的数量,比自己还要多好几倍。就将宋怀夕怀里的书卷,抢一部分放在自己怀里。
“诶——”
宋怀夕连忙制止她,紧握着叶庭书要拿走的竹卷,说道:“我来拿吧,你怀里已经够多了。再让你拿下去,我都心疼了~”
“习武之人,力气最大。我来拿~”
“好吧~”宋怀夕放手,任她将那一卷竹书塞到自己怀里。
可她们二人的对话,都一字不差的全部传入宋怀夕前桌的耳里。那位从南方远道而来的学究,震惊地听着她们所有对话。
悬在空中的毛笔,迟迟不肯放下,像被定住了一样。
这位南方学究虽与宋怀夕年龄相仿,但酷爱收集街边广为流传的书籍。受学者追捧的惊世佳作也好,还是无名氏写得无脑书籍也好,只要是受大众欢迎的,她都会不看价格的买回家,收集研究。
原本这人是不信那些花街柳巷隽写的鬼话。可如今她亲自坐在这里,却无意间证实了书中那些的“传言”。
南方学究大受震惊!心里连连感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