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手指划得跟赶苍蝇似的，语气里透着点急，脸颊红了红，像被老豆这打趣戳得有点窘。
老豆眯着眼，上下打量了路挽一番，目光在他那晃眼的耳钉上停了停，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地叹道：“艺术家啊，真是艺术家。”
语气里，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调侃。
像个看穿一切的老狐狸，手还摸了摸下巴，塑料袋里的葱被他拽得吱吱响。
他瞅了眼路挽的画板，又瞅了眼覃果，哼了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后厨走去。
路挽眼皮一翻，懒得再费口舌解释，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悠悠抿了一口，硬是摆出一副高冷艺术家的派头，懒得搭理这群凡夫俗子。
可这热闹劲儿还没散场。
粉毛女嗨得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嗓门儿陡然拔高：“姐妹们！快看啊！潮男画猫，甜妹微笑，这画面我直接磕爆！颜值双双在线，CP感拉满！”
手机屏幕上的弹幕，跟开了闸似的狂刷：
【这对我站了，嘻嘻。】
【甜妹配帅哥，锁死不解释！】
【呜呜呜刚认识新老公还没捂热乎呢，就失恋了QAQ】
眼镜男却一脸不屑地推了推眼镜，语气冷冰冰：“有什么好嗑的？据我的二次数据分析，这哥们儿gay的概率高达99%，甜妹胜率归零，你们这纯粹是自嗨型感动，没一点科学依据。”
西装叔“啧”了一声：“还用分析啥？我瞅这小伙子俊得都拐弯了，甜妹直得像根甘蔗，俩人根本搭不上边！不过这气场，啧啧，画个猫都能整出偶像剧的味道，我服！”
就在这群人你一嘴我一舌地瞎扯个没完时，某个八卦服务员又端着托盘晃悠着路过，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覃果甜得跟奶油似的，这哥们儿丧得像黑咖啡，你俩搁一块儿不就是杯现成的雪顶咖啡吗？天作之合啊！绝配！”
路挽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出来，喉咙一呛，硬生生憋回去，瞪了服务员小哥一眼，语气里满是炸毛的劲儿：“绝配个屁！我弯得比回形针还彻底，你懂不懂啥叫性取向啊？”
服务员小哥还在那嘿嘿笑，大妈们嚼着牛角包低声议论：“这小赤佬脾气还蛮大额。”
路挽脑子乱得像扔进了一堆毛线团，粉的紫的搅成一团，理都理不清。
他皱着眉，手指攥着画笔，假装低头涂了两下橘猫的耳朵。
可笔尖抖呀抖，那线歪得像喝醉了。
覃果却浑然不觉这场骚动，她依旧自来熟地搭话，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麻雀。
路挽随口应了几句，很快就察觉这妹子简直是个天生的话匣子。小嘴叭叭叭地像开了闸，吐出一串串软乎乎的话，带着点糯糯的尾音，让人听着听着就舍不得插嘴，只想让她再多唠几句。
“你平时都画什么呀？”覃果托着下巴，好奇地盯着他，眼睛闪着光，像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恨不得连尾巴都摇起来凑热闹。
路挽懒散地往椅背上一靠，脊背靠得椅子吱吱响了两声，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画板，节奏乱得像随手弹琴。
他随口扔出几个词：“猫啊，人啊，还有0的幻想啊。”
最后几个字故意拖得老长，尾音里夹着点戏弄的味道。
覃果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懵懂：“0的幻想是什么哦？”
“就是帅哥呗~”路挽嘴角一扯，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带着点得意劲儿，“硬汉、酷哥、禁欲系男神那些呗，像你这种大眼睛萌妹子，完全不在我的审美版图范围内。”
他说着，端起咖啡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硬摆出一副“老子弯得很纯粹”的姿态。
“哦……”覃果歪着脑袋，认真琢磨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猛地一亮，“正好我店里最近在开发新品，给你做个帅哥蛋糕怎么样？你不是审美厉害嘛，还可以提提意见呀。”
她语气正经得不行，像灵光一闪蹦出个绝妙主意，兴奋得手都攥紧了，像已经准备好撸袖子大干一场。
路挽刚抿进嘴的咖啡差点没兜住，捂着嘴咳了两声，眼里满是没回过神的震惊：啥玩意儿？帅哥蛋糕？这妹子难不成是个腐女？
他深吸一口气：“你做出来我也不吃，我不爱甜的。”
覃果却半点没被他堵住话头，反而笑得更欢：“那我做咸的好不好呀？gay也吃咸的吧？”
她歪着脑袋，笑得纯真无害，像真心实意在研究基佬的味蕾偏好，语气里透着股天真的好奇。
路挽瞬间哑火，愣愣地盯着她的脸，脑子一片空白。
咸的帅哥蛋糕？这都哪门子的天马行空？
他张了张嘴，想怼点啥回去，可喉咙像被堵住，硬是没挤出半个字。
靠！我特么居然词穷了。
十年弯龄的老基佬，头一回被一个直女的奇思妙想彻底干翻。
“你……你这想法挺别致啊，”路挽憋了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语气里夹着点哭笑不得的茫然，“咸蛋糕是啥味儿？我脑子都转不过来。”
覃果却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拍了拍手：“那还不简单嘛？我回去试试，做个咸口的，给你尝尝鲜，说不定你会喜欢呢。”
她越说越来劲，眼里闪着小星星。
路挽盯着她那副干劲十足的模样，赶紧低头猛灌了一口咖啡，苦味在舌尖散开，想借着这劲儿压住心里的乱跳。
暗自警告自己：路挽，你给我稳住！这就是个话痨，你可是铁打的基佬，可别被她那离谱的脑洞给拐偏了！
他皱着眉，手攥着杯子，像在跟自己较劲。
可他还是没忍住偷瞄了她一眼，见她还在那儿嘀嘀咕咕“咸蛋糕要不要加点芝士”之类的话，嘴角硬是没绷住，微微翘了起来。
这还是他头一回觉得，直女的逻辑居然迷之可爱，可爱到让他有点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