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主动张嘴也就算了，还要伸舌头。

虽然这是刚才为了去见朗语他们，任由楚湛定下的条件，但也好想去死。

芙舟模样木然。张开的两瓣唇像一朵洁净粉云里张开的口子。

楚湛叫他伸舌头，他就木住了，芭蕾舞者般踮起来的脚尖慢慢向地上靠。

忽然那只放在他侧腰的手加深力气，捏得他神经绷起来。

“来。”楚湛笑着凑来，在接近他嘴唇的时候偏过头。

两幅嘴唇凹凸地契合在一起，像世上最柔软的两件事物。

楚湛吸吮他唇中的蜜汁儿，一膝屈起，喉结也跟着动。

把他再揽近了点，压到了怀里，他的身体贴着楚湛的身体。

他这样一个承受方，脚尖几乎快悬空了，不小心一只脚踩到了楚湛锃亮的皮鞋头上。

如同一个即将做旋转动作的舞者，他的男伴，也就是楚湛，抱着他吻着他，好像要把他深深刻入怀中，吃入腹中。

吃过他的舌尖，尽管被楚湛的手指抵着下颚，他的舌头也只学会探出一个尖尖。

楚湛逗弄他的舌尖，笑着离开他一点儿，他看见两人的嘴唇之间拉出水丝，好……他皱起了眉。

“学会了吗？”楚湛问。

眼前的人儿水灵灵的，纤腰被他箍着，后衣领敞开了些，顺着能望到绯红的脊背。

芙舟穿的是春天的颜色，白莹莹的脸蛋艳压马甲上活灵活现的花枝。

如此洁净的奇妙的人儿，一切反应都能透过这薄薄的皮肤展露，可爱。

“可以了吧？”芙舟问。

“还不够呢。”

一侧传来叩门声，芙舟低头，或许生怕自己这副被楚湛玩弄的样子被朋友看去。

其实是女教师站在教室里敲门，提醒他们该进来上课，女教师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楚湛抚摸着芙舟的后颈，安抚一个孩子般愿叫他埋到自己的胸膛里。

他没有埋下去，双眼直直看着楚湛衬衫上的桃花花瓣。

“走，我们进去。”楚湛扶着他的腰带他走，他的余光看见一个锋利的下颚。

可楚湛是笑着的，唇边的弧度很优美，他拥着芙舟进了教室。

窗外的天气却忽然阴沉了下来。

楚湛就算听课，也是要跟芙舟坐在一起的，他让芙舟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共用一个桌子，桌面上摊开两本不同的书，两人分别听两位老师讲课。

芙舟觉得这很荒谬，特别是像老师这种神圣的职业在配合楚湛。

课后，楚湛环着芙舟的腰下楼，正好撞上也要下楼的朗语三人。

芙舟不知为何不去看他们，或许是觉得受着楚湛拿捏，很丢脸吧。

“芙舟你下午会去图书馆吗？”朗语看着楚湛的脸色。

李光明觉得楚湛身上透出的冷袭击了他，拉拉朗语的袖子。

杳杳天不怕地不怕地走到楚湛跟芙舟面前，这让朗语跟李光明都提了口气。

“不去。”芙舟说。

楚湛满意一笑。

“那你下午会在哪儿干什么？”杳杳问。

“可能在我的床上。”楚湛淡然道。

朗语一下子紧皱了眉。李光明张唇未语。杳杳后退半步，眼珠转了转。

“开玩笑的。”楚湛牵过芙舟的手，下楼去。

三人回头看，芙舟的脊背像被一根签子戳着，绷直得很。

芙舟的两只眼睛又瞪得像两条金鱼。

楚湛见了笑道：“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发怒。”

芙舟下楼梯的声音像在跳踢踏舞。

“嘶”一声，楚湛看向他，他陡然放轻了步伐，眼睛半垂，只隐约露出点儿不情愿的抗拒之色。

午饭后楚湛带芙舟回到卧室。

卧室被重新装点了一番。比如床帐换成柔粉色，屏风上的纹路温文尔雅，窗前摆放了长长的榻榻米，一扇窗正开着，可惜是冬季，吹进来的是冷风。

风掀了掀芙舟的额发，楚湛注意到，就松开他的手，去关窗子。

芙舟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就说：“后腰上的伤口好像要找医生看看了。”

“我帮你换绷带。”楚湛说。

芙舟才看见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放着医药箱。

“去趴好。”楚湛关好了窗子，回眸，一双漆黑的眼睛像夜空，闪出的光是星星。

芙舟不愿，迫于楚湛给的压力，来趴到了床上。

听见楚湛笑时，芙舟抬起眼瞥去。

楚湛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医药箱，侧脸上一道笑弧。

“是让你趴在这儿。”他说。

芙舟赶紧弹了起来，走向他时他看过来，眼睛笑得眯起。

他安排芙舟趴在他的腿上，芙舟的身体像把尺子，横在了他的腿上。

他又在笑了，芙舟真想抓住他的嘴角撕开他的脸。

芙舟竟然真的这么做了，一下子愣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怕楚湛发怒弄死他。

“你干什么呀？”楚湛的嘴唇动起来，芙舟捏住他唇角肉的手倏而拿开。

“你干什么？”他握住芙舟的下巴，“看来你想在我的床上啊？”

“刚才有根头发丝。”芙舟嗓音含糊道。

“还有没有？”他俯来，额头贴住芙舟的，笑得十分亲昵，好像两个人本就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