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说完这话，楚湛抬起眼。高大的身体投下密不透风的黑暗，笼罩芙舟。

“小芙。”

他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正由内向外发生着变化，覆盖了冰霜。

“刚才的所有，都是你装的演出来的是吗？”

芙舟敏锐察觉死亡线正在朝自己逼近，楚湛握他手的手指，像五把尖刀插入他的五官。

“是的吧。”楚湛的语气像凛冽的风束住芙舟岌岌可危的心脏。

楚湛的再度逼近，叫芙舟的脑海中是血淋淋一片。

现在要把刀拿出来吗？是要跟楚湛同归于尽吗？

芙舟的手背到身后去，可惜僵硬的手臂没有楚湛的速度快。

楚湛从他后腰处抽出了蝴蝶刀，看也没看就随手丢到浴池里，尖利一声响。

芙舟后腰的皮肤刚才就被刀刮破了，正在缓缓流血，疼痛感早已过去，但马上就要面临楚湛给他的疼痛感了。

意外的，楚湛没有掐他，而是将他拦腰抱起。

不对，芙舟疯狂地捶打楚湛的肩，跟厚重的山似的，不为所动。

“救命！”芙舟的喊叫掺上哭腔。

虽然芙舟对那种事很单纯，可也不是傻子，知道楚湛要对他做什么，无非就是侮辱他占据他的身体。

至于是怎么占据？无非是……他想不到了。

“救命！”芙舟用尽全力喊着。

对楚宅来说，他的声音只是像一滴雨落下，在树林花朵之间，称得上悄无声息。

对楚湛来说，芙舟这样喊着才好呢，刚才芙舟太乖巧，反正缺少了某种强迫性的趣味。

现在芙舟的不情愿，芙舟的折腾，芙舟的喊叫，简直让他更加热血沸腾。

他把芙舟放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弹一弹，将芙舟的泪珠儿弹下来，滴染在床单上，形成小湖泊。

芙舟要逃走，楚湛幽黑的眼中满满是欲.望。

他双手紧紧揪住了床单，上半身抬起，一张如叶子被撕碎的脸对着楚湛。

“那我开动了？”

楚湛这恶人！真的恶劣得把他当成了食物，要啃咬他的肉吸食他的血，把他玩弄至死。

“你会下地狱的！”芙舟吼着骂道。

楚湛勾唇一笑，这笑轻快得很，仿佛把芙舟的生命跟身体当做一根草。

“你——”

芙舟被他堵住了唇。

他吻得像暴雨，芙舟这片大地被重重压着，整个后脑勺陷入床垫。

芙舟的四肢是从大地里生长出的树木，去抵抗压下来的天空，又被天空降下的闪电压制。

好痛，芙舟的腿跟手臂的关节处好像被楚湛扭得出了火光，灼痛。

楚湛不仅吻他的唇，还吻他的鼻尖眼睛，眉毛额头跟发丝，他是个珍稀的花朵标本，他的每一寸都要吻遍。

被吻着脸颊的时候，芙舟拼命侧头，却看见楚湛的手在解他的领扣。

不要！芙舟泪落，不要！如果有老天爷，如果有上帝，可不可以帮一帮忙？

可就算有，他们也看不见芙舟了，芙舟被黑压压的天，也就是楚湛死死压住了，被压在这个不能动弹的凹陷里。

楚湛在脱他的衣服，他的哭声越来越大，他白皙鲜嫩的身体很快暴露，他真应该穿上世界上的所有衣服。

“再哭大声点儿？”楚湛睨他一眼，接着吻上那敏感点。

他好像真真切切地死了，他的身体跟精神一齐死去。他的灵魂在嚎叫，他的嘴唇却紧紧抿起。

楚湛眯眼笑，牙齿没停歇。

芙舟真好吃，从见第一面，他就知道他会很好吃。好吃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力。

世界坍塌了，眼前漆黑了，芙舟觉得自己在棺材里。

从他上了楚家那辆车的那一刻，他就在棺材里了。

楚湛就是那恶心的虫子，在吃他这具尸体。

虫子吃他的胸部，着重啃食他的果实，那么他的果实就腐烂了。

虫子的触手几乎遍布他全身，又在吃他的腹部，那纤瘦的肌肉凹陷盛满了舌头的水液。

虫子宽大的手掌心，还有那修长的手指挖进他后背的弧线。

那儿也是凹的，像沟渠漫出香喷喷的流水，直漫到圆润的臀部。

这虫子的触手也到了臀部，感到了凉飕飕，是剩下的衣服不见了。

被撕掉了丢弃了，仿佛他这只被用来玩弄的鸟天生是不该穿衣服的。

多么耻辱，多么像在站不起来的泥潭里。

还有个隐秘的深潭呢，下垂的枝叶竟然触碰到了水面。

芙舟的观念在这一瞬间崩塌了。是这样的么……是这样……可是这、不行，不行不行。

“放松啊。”楚湛说。

这是多么欠揍的语气，如果芙舟的每个呼吸跟眼光都是一把刀，那楚湛早就被戳得全是洞了。

“小芙。”楚湛的语气放温柔了，他扶起芙舟的后腰。

他想叫芙舟在上面，这样能看清芙舟那张越不情愿越觉得耻辱就变得越生动的脸。

有股特别的味道混着香甜的芙舟，楚湛的手指头摸到了一些粘稠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