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花园里的花为这对“恋人”摇摆，散发更多的芳香。

真是单纯天真到愚蠢，芙舟这样想着那些花，鼻尖却更多地嗅到花香。

他没有闭上眼睛，他的头顶是阳光棚，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光滑白腻好像柔软的雕塑。

晶莹剔透的眼球定定的，他什么也没看，他的嘴唇正被楚湛吃着。

吃着吃着，好似一只饥渴野兽在大力进食。

芙舟的后颈跟后腰，被这饥渴楚湛掐得疼痛。

“小芙。”楚湛用唤恋人的语气唤他。

芙舟看向他，他的眉眼如璀璨星辰，嘴唇红润像刚吃了小孩。

“来坐我腿上。”楚湛的掌心磨蹭芙舟的后颈皮肤，无比贪恋，再用额头抵住芙舟的前额。

芙舟坐到了他的一只大腿上，双手乖乖搁在并拢的双膝上，双膝挨着的是他另外一只大腿的内侧。

楚湛觉得芙舟很乖巧了，这洁白的套装衬得他纯净出尘，好像春天里的仙子。

不过他们之间还是不够亲密，要贴得更紧密才行。楚湛握住芙舟的一只手，十指相扣。

再吻上芙舟的唇角，低声道：“头转过来。”

芙舟转了过来，眼中竟浮现故意讨好的态度，不过这讨好也仅限于“转过来”。

楚湛又开始吃他的嘴唇了。

他的唇瓣没有怎么动，楚湛吃得很香，像什么美味佳肴，扶着他腰的手再把他推得更近。

芙舟身上好香啊，楚湛的每一次呼吸，都沉溺到他身上去，他美妙的唇也亲不够。

他的皮肤微微凉滑溜溜摸也摸不够，叫楚湛的心头迸发热量，从小腹上升的某种激流再蹿到了心头。

他将芙舟公主抱了起来。为了防止不激怒他，芙舟轻轻推他的胸膛，他的吻便被叫了停。

“去哪儿？”芙舟的声音像温暖的泉水一样动听。

“去房间。”楚湛低头，又来蹭他，不知为何这种行为有点像那只狼犬。

“去房间干嘛？”芙舟心生警惕跟不愿，心脏强烈感应到外套内口袋里的蝴蝶刀。

“去房间还能干什么？”楚湛挑眉笑得像个坏人，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干那种事。”楚湛说完，等着芙舟的反应。

芙舟早有对策，在他说话的时候眨了好几遍眼睛，硬是把泪花挤出来一点。

他的脸在芙舟看来都变得朦胧了，像蒙上了一层水汽。

“楚湛。”芙舟唤道。

楚湛收起调戏的表情，眼睛直直看着他，仿佛他的这声呼唤很珍稀。

“你也知道这样不好吧？”芙舟昧着良心说，“其实你不是一个坏人对吗？”

“我是啊。”

楚湛说完后，甚至加快了步伐，芙舟一急，扶上他的手臂，“楚湛！”

“听着呢。又想说点什么我不爱听的话？”

“忠言逆耳。”芙舟说。

楚湛被他有些严肃的语气逗乐了，笑道：“那你继续说，要是我真不爱听的话，就惩罚你。”

“什么惩罚？”芙舟冲他眨眨眼，难道他还没看见眼中的泪花吗？他是个瞎子吗？

“你先说。”

芙舟迟疑道：“你还没满十八岁，不能做那种逾矩的事。”

“你说的是哪种事？”

芙舟没法去想象，男女之间也就算了，他可是个男——他怎么能想这种事？

他一下变了脸，在心里谴责起自己，所以没有说话。

“小芙，怎么不说话？”楚湛垂眼看来。

“你明知故问。”芙舟不想惹怒他，快速地回答，所以尾音是上翘的。

这在楚湛听来跟撒娇一样，再看他那有点气鼓鼓的模样，很是可爱啊。

“那种事可是很愉悦的，无论什么时候做，无论在哪里做，都是愉悦的。”楚湛风轻云淡道，“小芙，要不是考虑你的感受，刚才在花房就做了。”

芙舟故意吸了吸鼻子，再半闭眼睛。成功惹楚湛看来。

“又要哭了？”

“我很委屈。”芙舟说。

楚湛意外抬眉：“哪里？”

芙舟眼中的晶莹冲他一下下闪着，像两只清澈的萤火虫。

“我为你考虑，可是你根本不听。”芙舟好想吐，这样恶心的话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不如用刀毁灭吧，真的没法忍受了。

楚湛看出他说完这话后眼中情绪微变，神色也好像很矛盾，冷声问：“你是装的是吧？”

“我不是。”起码之前装出来的良好基础不能功亏一篑。

“证明给我看。”楚湛脸色冷漠。

芙舟按住他的手臂借力，仰起脸来亲他的左脸颊，啵一声黏糊得很。

“就这。”楚湛抱着他走得又快了些，依旧是冷漠的模样，眼也不看芙舟了。

芙舟就再亲他一口，他还是冷漠，芙舟就再亲，这样变成他走一步芙舟亲他侧脸一口的局面。

走廊里的壁灯好像越来越亮了，芙舟亲完他，他正好看来。

原本锐利的眼部线条变得模糊，竟然有丝温度，好像眼中的冰化开了一样。

——当然芙舟没看出来，只是觉得他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所以眼色有所变化而已。

他转弯往卧室去，芙舟绞尽脑汁想着对策。

候在房门口的两个黑衣男仆帮他们拉开了门。

卧室里没有开灯，像深渊巨口，等着吃掉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