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他们想让芙舟当这个能结束游戏的献祭品？

年长女仆离开，帮他们关上餐厅门。

薛仁移开看芙舟的目光，低声道：“你们怎么想？”

“那你们又怎么想？”陈为问他跟梅露，还有垂下头去的小智。

“你们怎么想我们就怎么想。”梅露也不再看芙舟了。

陈修一脸沉重。陈为冲小智说：“你倒是吭个声。”

“要不我们去找苏先生吧。”小智的声音闷闷的，他觉得献出芙舟这个主意不好。

“你是猪脑子吗？还看不出来苏先生资助我们就是为了给楚湛当玩具的吗？”薛仁嘲讽道。

“所以小智你的想法是什么？”陈修此时问。

小智的头垂得更低，好像深陷痛苦的纠结之中。

“默认？”陈为问。

“说实话，他这样就是默认，我了解他。”梅露说。

薛仁嗤了声：“现在都这个情况了，就别提你们之前的龌龊事了。”

“谁提了？”梅露瞪眼道。

“别吵。”陈修沉声道。

“你们什么意思？”芙舟稳声问。

“这件事确实还要征求芙舟的意见。”陈修说。

芙舟定定看着陈修：“你也跟薛仁的想法一样？要把我推出去？”

陈修半垂的眼中泛着冷光，一言不发的模样看起来毫不留情。

“就算你不同意。”薛仁说，“也只有一个否决票。”

芙舟对此无话可说，毕竟他也差不多是这样的人，为了尽可能保全自己，不会让自己做出根本没法做到的牺牲。

“你没话说了？”薛仁继续说，“我还打算提醒提醒你想想朗语他们呢，拜你所赐，现在他们四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受着什么样的折磨。”

“其实也不算是在干坏事。”梅露自我安慰道，“芙舟一个人就能换回我们剩下这么多人，很划得来。”

“楚湛会怎么玩弄你呢？”陈为眯眼笑了声，“芙舟，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是唯一没有受伤的那个人。”陈修抬眼对芙舟说，“这么看来，或许楚湛是喜欢你。”

“荒谬至极。”芙舟立刻说。

“或许真的是。”梅露说，“小说故事里不是有一种这样的人吗？喜欢上一个人了却不自知。”

“别说了。”芙舟感觉到了恶心。

“既然达成共识，就叫他们送芙舟去楚湛那里。”薛仁说。

芙舟说：“我有不同意的权利，如果你们把我推了出去，就代表是叫我去楚湛那里送死，也就代表是你们几个杀死了我。”

陈修拧了眉。

芙舟凄凉一笑：“这样吧，到时候得知我的死讯后，还请各位不要告诉孤儿院的院长，我怕她伤心。”

“打上感情牌了？”薛仁见陈修于心不忍，揭穿芙舟：“你们现在应该明白了吧，他就是这种心机之人。”

“可是芙舟说的也是实话呀。”小智小声道。

“那个什么生存赛难道你们想玩是吧？想饿个五天之后再拿着斧头自相残杀是吧？”薛仁这话问到了他们的心窝子里，他们不想。

“让芙舟去吧。”梅露说，“楚湛喜欢芙舟的话，只要芙舟放软态度，求求情什么的不就好了？现在看来这就是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吗？”

“陈修？”薛仁说，“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几个都差点儿被红瞳狗给咬死，你是还想再来一次吗？”

陈修不语。陈为也不发表意见了。

这时芙舟起身睨过他们几个，“既然如此，用你们的手，推我去死吧。”

“小舟。”陈修抬起迷茫的眼。

“还在想什么呢？”芙舟对他说，“想起我们在孤儿院度过的那些时光了吗？或许我死后，能帮我把图书区里的我看过的书全部烧给我吗？”

小智竟然低低地呜咽了起来。

薛仁指着芙舟：“看啊，他就是这样一个有心机的人，他现在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

“薛仁。”芙舟说，“是我对不起朗语，我不配做他的朋友，我没法出卖自己的身体给楚湛来救他们。”

“你。”薛仁的手指头隔空戳了两下，“你现在——”

芙舟打断他：“我好像看出来你对朗语产生了一些奇怪的感情，但是你始终压抑着，其实你也很想救朗语吧？可是为什么你没有行动呢？”

“什么才是爱情呢？”芙舟转而对陈为说，“见不得人的占据吗？”

陈为沉了脸：“你什么意思？”

陈修按住陈为的胳膊。

“我的意思是，我会被楚湛占据而死。而陈修你认为楚湛这是喜欢我吗？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喜欢吗？”芙舟垂下一双泪眼，“真羡慕你们各位还能体会爱情的滋味，而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就会死在楚湛手里了。”

说罢芙舟后挪椅子，看似要走。

“小舟。”陈修说，“我们再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梅露说，“如果不送芙舟去，那接下来我们就要饿五天五夜，然后再玩那个自相残杀的游戏。”

“别纠结犹豫了。”芙舟再对他们说，“就送我去死吧。”

小智哭着说：“我们怎么能送芙舟去死？”

“不送芙舟去死，那我们就会在生存赛里死，红瞳狗还只是第一关。”薛仁说。

“现在也不知道木铃怎么样了。”梅露揪起眉毛，“她好像被狗咬得很重。”

“哥。”陈为问，“我们要玩生存赛吗？”

“你们不用玩了。”芙舟拖着身子走向餐厅的门，那儿的光亮是地狱之光，专门用来迷惑心死之人。

“小舟！”陈修唤道。

芙舟心里的死灰会因此复燃吗。

接着又听见薛仁对陈为说：“拦住你哥，我们必须献祭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