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得这样迟,是与柳鸢儿见面了?
柳鸢儿的身段她自是知晓,虽说不高,可比起整日坐在素舆上的自己来说,也的确有傲人的资本。
若非接触,衣袖断然不会留香。
所以,他被迷惑了是吗?
那么很快也会对自己失了兴趣吧。
“离我远些。”
柳芳菲毫不掩饰心中愤怒,哪怕是之前更为深入的触碰与纠缠,即便心有抵触,她都顾及皇爷地位与男人身份,从未疾言厉色过。
第一次直言不讳让他离远一些,司徒妄有些莫名:“欢欢,怎么了?”
“别这样叫我!”
恶心。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司徒妄也生了几分情绪,下颌紧绷盯着柳芳菲想要探个究竟。
炭火燃烧,映得眼前的姑娘满脸通红。
瞧着她小鹿似的眸子里噙着雾气,轻喘起伏,心巴儿又软了下来:“欢欢,我允你生气,可你也得许我知晓到底为何。”
柳芳菲心头冷嘲,指甲掐近肉里也不觉得疼痛。
方才在清欢苑信誓旦旦与荟如表示:嫁给皇爷,不做他想。
俄而荟如取了翡翠棋子,她又寻着借口来了,巴巴儿地在屋外候着等着,雪飞进肌肤也不觉凉意,凭着几分想见他的期待就等得浑身僵硬。
现下想来自己莫不是疯了。
他分明才见了柳鸢儿!
见她不说话,司徒妄也着了急,掐住她的下颌强行与之对视:“欢欢,别逼我用法子让你说。”
长睫轻颤,他倒不期望她能开口了,借此机会偷香倒也是不错的。
“香……柳鸢儿的香气。”
温软的热流窜入掌心,司徒妄松开手,柳芳菲才偏过头看向窗外漫雪,“若是你得了新欢,那今后请放我自由。”
“欢欢,你这是吃醋?”
司徒妄突然轻笑出声,平日里瞧着她细声细气的模样,倒是不曾知晓她是个护食的。
下一瞬拉开大氅置入火盆,大火顺势蔓延燃烧,大氅上的皮毛在火光中扭曲成团散发出难闻刺鼻的味道,逐渐化为灰烬。
这种认知让他很是愉悦,却让柳芳菲心头犯慌。
这便是吃醋吗?
她不敢承认,闻到那股刺鼻异香的瞬间,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能让爹爹断了清雅居的敷身玉膏。
“欢欢,你是在吃醋?”
司徒妄抱着她的手勒得更紧几寸,不疾不徐,颇有耐心地等她回答。
柳芳菲摇头:“我与柳鸢儿是何等情况你也知晓,虽没摆在明面儿上,不过撕破脸也是迟早的事。”
不,不仅仅是撕破脸,而是你死我活。
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不禁蹙眉,太瘦。若是带回了蒲州,定得将全天下大补之物悉数灌入她腹,养得白白胖胖。
“我知晓,不过你既说了心中不快,那也得许我解释一番才好。”
见她并不反驳,才将屋外司徒一喊了进来,“说说,今日在柳府发生何事?”
司徒一不明就里摇头:“您与柳姑娘成日腻在一块,属下不知汇报何事。”
柳芳菲被这话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