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太阳下,被阳光晒得均是满头大汗,但没一个人愿意进屋。
片刻后,柳未夏问他:“所以你去拿贺询承的灵气就是为了初阳?”
事已至此,他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目的,并且告诉柳未夏南浮所做的事也是他出的主意。
“……”柳未夏想起他出现在房门前的场景,嘴角抽搐:“因为不放心我,所以才自己在那等了一个时辰。”
也真是有够闲的。
这话柳未夏是一个字都不信,开那扇双虎门需要两支骨哨,当时一支在白此生手中,另一只在她手里。
两只骨哨,缺一不可。
什么不放心她,明明就是在赌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另一半钥匙。
柳未夏靠在栏杆上,刚好有一道光从眼前晃过去,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想,这人还真是个死到临头不罢休的犟种,只要没被发现,就死也不说实话。
恐怕他们勇闯南灵宫的事还瞒着初阳,从头到尾都没透露半分。
不过她也没什么兴趣点破,由此顺着坡往下:“在里面吹一个小时的阴风,挺有兴致。”
白此生被堵了一下,也不挂脸,笑嘻嘻地请人出去:“你们没来过这里吧,这一块是有名的地下区,出门街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比外面的还有趣,我带你们去看看。”
一个人横在二人中间,眉眼不善和白此生对视:“不用了。”
迟西易早在刚才就看到他们直愣愣站在太阳底下,明明旁边有阴凉处也不去,脸都晒红了还有心情聊天。
他原本就不喜欢白此声,见他们聊的开心,更是心中不快。
白此生见他横插进来,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看来这位公子不太想让你和我待在一起。”
迟西易微微低头与他对视,眸中尽是冷意;“离她远点。”
迟西易从最开始就与他不对付,或者说从最开始迟西易就觉得他是一个坏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游手好闲胡言乱语的坏人。
或许在他心里自己和那诱骗书生的狐狸精差不多吧。
“好好好。”白此生无所谓的想着,应召他的心意拉开一大段距离,回屋前还好心提醒:“你们该去集市上看看,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哦~”
砰一声,门关上了。
只剩下两个站在太阳底下不动的大傻子。
傻子一号抬头望天:“你把他赶走了咱们俩去哪?”
傻子二号猛然回神,抓住柳未夏的手带着她怒气冲冲往外走:“在这儿干什么,你要跟他说到什么时候?”
迟西易不知道她和那个姓白得有什么好说的,明明两个人才刚认识,就好像很多年的朋友一样,还对着他笑。
有什么好笑的?
为什么她能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笑的那么开心,为什么她对自己就是一副淡淡地表情。
一开始相间,迟西易就觉得她不太喜欢自己。
不,不是不太喜欢,更像是一种条件反射般的躲避。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
他很难说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带着她离开这个小院,带着她走到街上,最热闹的集市中心。
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刚来时他就注意到了。
但柳未夏只是平淡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你要干什么?”
那一刻。
迟西易抿着唇,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为什么不问我去哪了?”
这个问题就像老板问下属,为什么下属不关心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但是下属根本不想关心。
柳未夏就是那个被迫害的下属,只能顶着他的目光问:“你去哪了。”
迟西易和她对视,两只眼睛都写满了认真:“我和姓白的被传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嗯。”
很敷衍的一个“嗯”。
她说完试图挣脱迟西易的桎梏,但手腕上的手扣的太紧,根本没有办法挣开。
柳未夏在心底盘算,如果在迟西易脑子上开个花能有多大几率挣脱。
答案是,几率不大。
经过两秒的衡量,她放弃这个想法,等待师弟自己放开。
等了一秒,两秒。
师弟没动。
她已经有点烦躁了,不知道师弟到底在抽什么风,只想快点结束。
快点结束这场可笑的闹剧。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抵在肩膀上,琐碎的发丝蹭着她的肩膀,头发略过皮肤带起一阵一阵的痒意,弄得她只能频频偏头。
迟西易声音有点沉闷,说不出什么原因,虚虚地抱着她:“你不可以,多看看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