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洋洋洒洒的背影,只好认命跟上去。
二楼最靠边的房间——
在昏暗的灯光下,轻纱薄曼成了最动人的景致,它们在空气中翩翩起舞,构成了一幅幅活灵活现的画卷。
但是床榻上男子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滑伤口落,嗒,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一滴,两滴。
血色玉珠变已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臂一直滑向手心。
廊柱上一团殷红的血迹,还没干涸的鲜血顺着石阶往下淌。
嘀嗒,嘀嗒——
年轻风流的脸已变得通紫,眼睛俱是不可置信,睁大双眼,骇人听闻,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样。
身上还插着一把刀,插得极深。
满床的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
幔上绣着金丝银线的灼灼海棠,风起梢动,送来一阵一阵的熏香暖气。
却让人感到诡异。
大理寺的派的人把房间围住,玉娘子等人脸色苍白,一个女子低声哭泣。玉娘子偷偷看谢大人的脸色,出去搬救兵的人还没回来,欲哭无泪,怎么碰上这煞星。
谢淮止蹙起眉头。
侍立在金壁辉煌房内的青楼女子们冷汗涔涔,低下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宛如一具具泥胎木偶。
鎏金鸳鸯香炉腾起袅袅轻烟。
谢淮止淡淡掀眸,不见惊色,直踏其中,玄色的官袍沾上了地板上的血。
他未在意。
上前仔细查看尸体。
一时间,噤若寒蝉。
姜岁安安静静地靠在房门前,仔细看着房内的场景,低头细细思索。
“谁是最先发现死者的?”
犀利的目光落在房外的一众人。
玉娘子轻轻拍了拍那个哭泣的女子的背,提醒她回答,害怕惹怒这官员,招来祸事。
“是……是奴家……”女子一直哭着,她容色淑丽,眼角含泪,又艳又怜。不用谢淮止继续问,她就接着说。“薛公子今晚让奴家作陪。”
“他一直闷闷不乐,奴家给他倒了几杯酒,愈发暴躁,砸了很多房中东西,最后让奴家走。”
她又接着哭,“奴家下楼休息了会,玉妈妈瞧见,让奴家上楼继续陪着薛公子,让他开心。”
“奴家一上去,刚开门就看到薛公子已经死了。”惶惶恐恐。
玉娘子也一边点头,“是啊,我也是看梦棠居然一个人在房里梳妆。想着不能让客人一个人在二楼,就催她上去。谁又能想到……”
谢淮止沉眸,未言语,抬手向门外守着的下属示意。
显得格外冷静。
薛定深一死,薛府誓要查个水落石出,仙乐居中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把二楼所有人带回大理寺,还有仙乐居里的人。”
“今晚上薛公子的护卫侍从也全部带回大理寺询问。”
谢少卿侧过身,周身肃冷,一连下了几个命令,没有半分迟疑。
气氛为之一肃。
边上的大理寺官员得到命令,直接将人带下去,送往大理寺。
二楼嚷嚷声一片,大多是权贵子弟,都不肯配合,大理寺没有半分留情,甚至到了动手的程度。
一片混乱。
谢少卿面色不变,还在观察房间里的每一处细节。
盯着薛定深的尸体都看了许久。
裴颂脸色一变,他推开大理寺过来的人,背后是无所谓的小少年,上去看着谢淮止,大声喊“我有话想私下对谢少卿说。”
大理寺官员退了半步,认出裴世子的身份,到底不敢得罪,只好去向谢淮止请示。
谢淮止漠然应允。
——
之前他们待的房间。
屋角檀木几上摆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静静地吐着云纹般的香烟。
谢淮止一进房间,敏锐地看到了靡乱的床帐。
眸色未变。
裴颂注意到,感觉到危险,他又要背锅了。
“这是个误会,那是我和棠雪姑娘,不是,我和长庆公主只是在这喝酒……”
越描越黑。
谢淮止不关心这些,语气淡淡,“裴世子有何事找臣?”
“我可以配合大理寺调查,去大理寺。长庆公主不行。”
姜岁站在他后面,有恃无恐,嚣张得很,玩着熏香。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