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森在折腾他的新“制服”，如果这件“崭新的制服”不是一件破旧的卫衣，加脏兮兮的外套，以及破了几个洞看不见任何原本颜色的牛仔裤就更好了。

这是小托马斯让他穿着的。

不知道从哪个流浪汉上扒下来的衣物有一股淡淡的酸臭味，尽管大概是被洗过，但阿尔弗雷德可能没用洗衣剂，依旧有很刺鼻的味道。

就算是迪克之前，都没有这样穿过。他总是干干净净的，被爸爸妈妈打扮得跟个无忧无虑的小孩一样。

“阿尔弗雷德呢？”迪克问。

“我在这儿，小主人。”

角落里冒出管家幽幽的应声，然后跟只鬼魂一样冷不零丁出现。他离迪克有几米远，面无表情地面对男孩，“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我？”

“你在嫌弃我吗？阿尔弗雷德？”利爪发出疑问，在得到管家明显地拧眉之后，语气顿时略带点失落与奇怪：“……那为什么不把衣服洗干净呢？干净一点儿比现在好些，它们好臭啊。”

“因为它们不需要太干净。”

有人替管家回答了迪克的问题，“我们今天去的地方比你想象得复杂得多，如果你穿着一身香气喷喷的衣服进哥谭底下世界，那你不需要出来了，我会帮你捡回你的骨头的。”

小托马斯穿得跟他差不多狼狈，灰色肮脏的风衣，下边沾染着不知名的黑色污渍。卫衣搭宽大的裤子，怪异的颜色叫迪克眼睛发痛，恨不得想多看几眼夜枭的制服。

男人的脸也大变模样，变得黝黑起来，沾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污渍。戴上的美瞳让他的眼珠子变成灰色，近黑色，瞧着不再起眼。胡子拉碴，脸色疲惫好似奔波于生机的每一个流浪汉一般，平凡于大众之间。

鉴于父亲这是这样的打扮，迪克也不去纠结。反正在这件事结束后，他一定会去洗个干净的澡。唯一介意的就是阿尔弗雷德越离越远的身影。

他们的管家绝对是嫌弃他们的气味，都快要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而小托马斯像是没有闻到一样，照常对他说：“我们今天要深入接触哥谭的底下世界，你跟着我就行。其他的不要多问，只是带你去见识一下。”

迪克格激动地点头，凑到他的面前。

夜枭：“当然，现在首先你需要做一件事情。极其重要，没有完成你不允许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什么，父亲，你尽管都是了，我会尽力去做到的。”

“收起你那愚蠢的笑容，理查德。”

39.

小托马斯韦恩的目的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混入其中，打听情况的想法。这个事实迪克没多思考多久。他其实更好奇的是父亲的经历，因为韦恩瞧起来轻门熟路。简直不要太简单。

小托马斯带着他从那个入口进入地下通道。这里并没有迪克想象的那样糟糕，阴森森的气氛，湿漉漉的地面，时不时老鼠嗷一嗓子，吓得人一跳。

但如果说真的毫不一样——其实不是，气氛还是比较暗沉，墙角窝着些人，搭着矮矮的“房子”，如果那能被称作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