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儿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小孩

——在小托马斯把一个不知死活的男孩踹到在地，迪克注意到那些衣不蔽体的小孩们。

“先生，需要导游吗？我对这儿可熟悉得很，只需要一点报酬就行了。”

“看看我，先生们。我清楚哥谭地底下所有的交易场所，让我带你们去吧。”

甚至有人拉住迪克，把他吓一跳。

这些住在哥谭地底下的孩子几乎都长着一副苍白的脸，瘦骨嶙峋，他们的身形也宛如老鼠一般。与他相差甚远，迪克觉得自己起码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在看见男人再次把靠近的男孩踢开之后，难过就像一只蚂蚁，在心脏处撕咬着，难耐地从胸腔处爬满整个身躯。

即便这儿昏暗一片，小托马斯在看见迪克的状态，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孩子又开始进行无意义的幻想。

他想不通，明明自己作为夜枭在迪克格雷森面前杀人无数。他的行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的，格雷森接纳那些，却总还会同情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男人把他拉倒身旁，低下头颅，压在迪克的肩膀上，嗓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理查德，你在同情他们？”

迪克愣了下，他凑到韦恩耳旁：“父亲，你看，这里的小孩瞧上去很少会上到哥谭街道，他们几乎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在仅有的生命中——如果你说我是同情的话，那应该是的。”

“我总会同情一些人，这是不可避免的。”

若是小托马斯按照一贯的性子，他或许会嘲笑格雷森的多愁善感得犹如教堂的神父，操着多余的心，怜悯着多余的人。或许还会拍打格雷森的笨脑袋，教他收起那些“奇妙”的心思。

但该有的永远存在。

在他把迪克带离那段漆黑通道之前，小托马斯让他转过身去看。

“理查德，同情可以，可哥谭不需要你的这些情绪。如果你跟在我身边，还拥有累赘的东西，那我就要担心了。”

“担心以后会不会为你收尸——没准你就因为这个而被我的敌人抓住把柄，引诱你迈向死亡——那我会相当生气，气我没有把你调教好，气你为什么该死的这么多愁善感。”

迪克：“我不会的，父亲。我会听你的话，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无论他是无辜的还是邪恶的。”

小托马斯毕竟不是他的大脑，即便关系匪浅，也不能钻进去查看他的所有思想。所以他只能提醒着理查德，以及一次次地警醒他，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你只需要清楚，哥谭的人并非如你想象的那样。”

然后男人不再言语，男孩跑几步赶上他的步伐。在出这段通道的时候，他回头看，迪克看见了几双眼睛，在黑暗里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