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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剑突然发出凤鸣,李谌睁开流淌着金光的双眼。他被铁链洞穿的伤口里伸出梅枝,缠绕住郑元昭的四肢。崔令仪趁机跃上祭坛,将拓着梅花印记的后颈贴向李谌心口——这是《天官书》记载的"以咒破咒"之术。
天地间响起玉磬破碎之音,郑元昭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人皮符咒。每张符咒上都写着个生辰八字,崔令仪看到了父亲的名字——原来二十年前参与镇压上官氏余党的官员,早被做成了活符咒。
"阿檀,闭眼。"李谌突然开口,声音却变成女声。桃木剑柄的陨铁裂开,露出里面上官婉儿的陪葬玉簪。祭坛下的冰层轰然炸裂,永乐公主的送嫁船浮出水面,船头站着的赫然是应该远在回鹘的新娘。
崔令仪终于明白玉璜上的星图含义。当她把桃木剑刺入自己后颈时,万千梅枝从李谌体内爆发,将所有人皮符咒绞成碎片。郑元昭化作的灰烬里,半枚金步摇插在冰面上,正是上官婉儿墓中遗失的陪葬品。
正月十七的朝阳升起时,崔令仪在太医署后院埋下最后一坛药渣。宫墙外飘来百姓祭灶的糖瓜香气,仿佛昨夜太液池的血祭只是场噩梦。唯有掌心残留的灼痕提醒她,李谌被金吾卫带走时,后颈曾闪过转瞬即逝的梅花残影。
"崔司药,有您的西域贡品。"小黄门捧来的锦盒里,躺着朵永不凋零的金丝梅。压在花下的信笺散发着冷香,末尾画着个残缺的星图——与永乐公主玉璜上的图案正好互补。
朱雀大街突然传来喧哗,一队波斯商旅正在展示能口吐人言的机械鸟。崔令仪却听清了那铁鸟不断重复的波斯语:"月蚀之夜,漠北王庭。"她望向北方天际,那里有支送嫁队伍正踏碎万里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