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楼平稳的呼吸一顿,抱着贺渡的手一瞬收紧,她猛然睁开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愕。她怀疑自己是否幻听,但贺渡看着她的眼睛里的认真又在明确地告诉她没有,她没有幻听。
沈序楼深吸一口,轻轻叹出。她将眼睛闭上,平静地说:“睡觉吧,贺渡。”
她不是不渴望贺渡的身体,她只是觉得…不合适。
这个时机不合适。
沈序楼没了动作,贺渡听着她再度平稳的呼吸有些不高兴。
她掀开被子一下坐在沈序楼腰上,在沈序楼惊诧的眼神中再度开口:“沈序楼,我想和你□□。”
沈序楼被贺渡眼里的不满和认真惊到了,她问:“不会后悔吗?”
贺渡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后悔,我从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好吧,”沈序楼将手摊开,以一个毫无保留的姿态从下往上撞进贺渡眼中,“你想怎么做?”
贺渡喉咙吞咽,她在月光的注视中褪下上衣敞露被美神祝福过的躯体。她的目光在沈序楼身上一寸寸掠过又肆意游荡,仔细思索着该从什么地方共赴一场沉沦而尽兴的狂欢。
贺渡兴致勃勃地吻遍了沈序楼全身,她有些累了,将饱满熟透的果实悬在欲食者的嘴边又故意不肯彻底满足她。
欲食者没能意识到这狡猾的动作,她急切地将人扑倒好能一口将这香甜的、渴望已久的果实吞入口中仔细品尝,徒劳地想要用其填满自己愈发空虚的欲海。
但这终究是徒劳地,她只能从中得到些许慰藉却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先不论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的欲食者,但凭她生命欲望的直觉本性就能知道她该去哪里寻求这场无尽沉沦里的真正救赎。
那是创生的源泉,是权能的本原,是酒神的迷醉颂贺亦是爱神的至高权冕。
漫漫长夜终将破晓,在天光乍现之际贺渡在身体近似痉挛的颤抖中到达了灵魂破体般的极尽快乐。
……
毕业对某些人来说是可能意味着茫惘,意味着离别,意味着失去,意味忧愁,意味着开始,意味着未来……意味着很多东西
对于贺渡来说,毕业只意味着一个东西,那就是解脱。
将宿舍里的东西一件件打包、收好寄往一个新的地方的时候贺渡才有了一点即将离别的实感。
她在毕业前经由同课题组来自智端云联的研究人员极力推荐及主管人员的审查考核后在学校就业部的见证下成功与智端云联签订其研发岗的就业协议。
据某位不愿告知姓名的第三方透露,当初和贺渡同一课题组来自智端云联的研究人员兼前期考核人员曾经不经意地试探过贺渡关于智端云联的入职态度。在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员工得知贺渡的态度存疑后又因知晓沈某某和贺渡的关系很好,曾多次向沈某某暗示并威胁沈某某不论使出什么方法也要让贺渡加入智端云联并奉献她美好的青春和才华,不然这位某员工就要向大沈总参沈某某一本说她玩忽职守放跑了一名本该是公司未来的好员工。沈某某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某员工的暗示表示自己不会为这位某员工为公司招人才的业绩提供任何免费的帮助并对某员工的威胁不屑一顾转头先发制人地在工作群里面参了某员工一本。
至此某员工在与沈某某的交锋之中全面败北。
但她也没有全然败北,因为贺渡最后还是在这位研究人员坚持不懈的热情邀请之下加入了智端云联。
可喜可贺,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研究人员的特殊绩效终归是保住了。
……
在毕业季里拍照留念是少不了了,被熟的、不熟的同学、朋友拉着一起合照,被招呼着同认识的、不认识的老师、领导一起合照。无数张照片中贺渡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礼貌微笑,就连那嘴角勾起、眼角微弯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唯几张表情不同的照片是她与室友们一起照的纪念照,她对朝夕相处了四年的室友们的感情终归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她的室友们都是一群很好的人。
就连童木阳也从隔壁艺大跑过来跟她照了好几张合照,又和她的室友们欢欢乐乐地拍了好几张照片,童木阳被她的室友们笑称是她们宿舍的编外人员。
沈序楼是最后到的,那时候大家已经陆续回到宿舍进行最后的离别准备了。她也和贺渡拍了一张合照留作纪念,帮她们拍摄的人是贺渡的室友宋可。
宋可看着镜头里自然地靠在一起望着镜头露出笑意的两人觉得有些诡异的过日子过久了的感觉,这两人实在是太自然了,连那阳光下愉悦的笑容里都透露出一种诡异的细水长流的淡然感。
奇怪,太奇怪了。
宋可压住自己如野马脱缰般危险的思绪,很有职业道德地帮这两人拍了好几张看起来很不错的照片。
离开镜头后再看两人,这种诡异的感觉又消失了。
宋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老师就是老师啊,老师怎么可以是……
待宋可离开后,沈序楼拿了个扁平的黑色小长方形礼盒给贺渡:“毕业礼物。”
“里面是什么?”贺渡问,小小的盒子里应该装不下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沈序楼没有直接回答,她笑着等待贺渡拆开她精心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