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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桑从南再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10点。
沉重的眼皮在睁开后还打着架,无声的控诉昨天奔走一天的劳累。
许是身下的床太过松软,桑从南全身上下还带着酸痛感,正要翻身就被一闪而过的痛带着躺回原来的姿势。
“呜—————”
他缓了一会,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
虽然眼睛还粘在一起,但他对今天还是周末的事实非常清楚,正想睡个回笼觉,才恍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脑渐渐重启,看着暖黄的天花板,略微陌生的卧室,他意识到自己还在江暮新家里。
昨晚洗漱完,精神变得异常亢奋,拿起手机就玩的天昏地暗,很晚才睡过去,甚至忘记定一个早起的闹钟。
“现在几点了?”
桑从南不顾身体的各种反应,猛的坐起来,然后慌忙去找昨天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电量告急,但时间还是在醒目的地方显示,不多不少,正好10点。
桑从南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完蛋了,在别人家还起这么晚!
他慌忙捡起床尾摆放的衣服,小跑着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手忙脚乱打了一套组合拳,才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
说不上来的疲惫感,上班的生物钟也在关键时刻不起作用,桑从南眯起眼减少眼睛的刺痛感,思索着为什么只有今天掉链子。
还不知道起这么晚江暮新他们会怎么想?
虽然一直没刻意立过什么人设,但他觉得自己努力上进的形象肯定没了。
说不定还会在心里认为他是大懒虫。
20分钟后,桑从南拉开卧室的门,整装待发,手里还拿着昨天穿的衣服,准备今天下午回家再洗。
他顺着旋转楼梯走到一楼,却没看见任何人,一切和昨晚一模一样,只有轻微的叮当响。
房间多且没人住的唯一坏处就是不管何时都十分安静,他循着响声找到一楼的一个房间。
“你好?”
看到屋子里出现了没见过的陌生少年,正在打扫卫生的一个阿姨停下来,不知道身份的她,只好回了一句:“你好。”
“请问其他人去哪里了,我在别墅里只找到这里有人。”桑从南有些心慌的问:“江暮新呢?”
听到男主人的名字,家政阿姨才明白这应该是新来的客人,她答道:“先生还没下来。”
“还没醒?”他惊讶。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也可能在书房处理公务。”
桑从南一下就想明白了,他继续问:“那你知道卫时泽吗?”
“卫先生下来喝了杯水,说自己上去继续睡了。”看到对方手中的衣服,她问:“您是需要洗衣服吗?”
“不用不用,我直接拿回家。”
“那您稍等,我去找个袋子给你装起来。”
她看起来很熟悉这座别墅,走出门后,没犹豫地走向一个柜子,拿出里面没任何标识的纸袋,然后递过来。
“谢谢你。”
那女人笑了起来,她解开身上的围裙,说:“应该是饿了吧,我给您准备早餐,这个时间点先生也快下来了,到时候一起吃。”
桑从南抬起头,没看到任何人下来的动静,但自己上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于是答应下来之后,先在沙发上坐着了。
没有事情做,桑从南有些后悔昨晚把手机的电量用完,不然也不会无聊成这样。早上的空调吹来还有些冻人,他只好抱起一个抱枕发呆。
厨房里油滋滋的响声冒出来,给适合继续睡觉的安静环境加上伴奏,桑从南打了一个哈欠,没睡够的后遗症促使他闭上眼睛,导致他错过了特意放轻脚步下来的江暮新。
......
“你说他这是什么习惯,在沙发上还能睡着,昨晚去蹦迪了?”
卫时泽支撑着下巴看某人:“不应该啊,这里荒郊野岭的。”
江暮新无奈地说:“你也没起多早吧。”
“我那是晚睡晚起身体好,有时差的懂不懂。”卫时泽往嘴里塞了一个葡萄,嘟囔着:“而且......”
江暮新打断:“时差这么倒,你是暗示我派你到国外出差?”
拌嘴的声音让桑从南不得不从简短的梦里醒来,正要坐直,身上盖着的外套就出现在眼帘中,要掉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