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泽趁人不注意翻了一个白眼,打住对面的毒嘴:“人已经醒了。”
桑从南腿上的外套开始往下滑动,江暮新眼疾手快,正准备拿起衣服,猛然间却抓住了同样伸过来的手。
......
从认识的那天起,他们大大小小的触碰加起来已经有多次,但这还是江暮新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感受到手中的那抹温热比起自己要小,要柔软一些。
附在手背上的手很快松开,两人都没什么表情,江暮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叠好放在一旁。
他语气温和:“先吃早饭吧。”
桑从南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正好肚子饿了,于是他满口答应:“好。”
临近中午,说不上这是该吃什么的时候,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刚才那个阿姨还是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早餐。
卫时泽咬着手里热乎的春卷,思考着接下来要去哪里,一个晚上过去,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继续呆在这里。
况且找好的生日举办地昨天已经黄了,这两天说什么也要得出一个准确方案。
他咽下最后一口,正要跟桑从南使眼色,没想到江暮新先开了口:“下周六你们有安排吗?”
难道是先发制人?
餐厅的气氛变得诡谲起来,桑从南的头猛地抬起来,正好与卫时泽对上视线。
对方投来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回答:“没有,怎么了?”
江暮新看到两人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轻松感。
“那天......我要回一趟老宅,我的生日你们就不用准备了。”
卫时泽快速夹起一个煎饺喂到嘴里,使劲嚼了嚼,装傻道:“不用准备什么意思?”
“爷爷说今年会亲自办我的生日宴,那天我们应该是见不了面了。”
气氛开始沉默,卫时泽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
生日有家人的陪伴,本该是开心的事,但桑从南怎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不该多问,可冥冥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催促他继续问,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答案。
“不邀请我们吗?”他干巴巴问,语气还带了点僵硬的玩笑:“董事长应该不会吝啬他孙子的生日宴上多两个真心朋友吧。”
“真心”二字他加了重音,不知道对方听出来没有。
江暮新有些无奈:“那里会很无聊,来的人大多是寻求合作,环境也不是很安全。”
而更多的原因他不打算让他们知道。
桑从南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对方坚决的神情,只能暂时避开这个话题。
一切结束,卫时泽准备带人离开,他刚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就碰上了在外面特意等着的人。
“文姨,你怎么出来了?”他把车窗放下来。
“小卫,你靠近点,我给你个好东西!”文锦笑眯眯走上前,背后面的手迫不及待想伸到前面。
卫时泽把车窗又开得大些,整个人仿佛要从中探出去:“什么好东西?”
两张很硬的纸被放在手中,他拿进来才看清里面的内容,是江暮新的生日宴邀请函。
“这是文姨靠老宅的一些朋友拿到的两张,送给你们了。”
卫时泽有些惊讶:“这两张原本是给谁的,不会是您自己的吧?”
文锦本想否认,但一瞬间想出的借口总是漏洞百出,很快会被察觉。既然对方问了,她就不好再撒谎。
“哎呦,就属你机灵,我都看着先生这么多年了,还差这一个生日不成,你们两个作为先生的朋友,才是最应该去的。”
卫时泽听完又重新把卡纸拿出去,强硬塞回对方手里,语气十分正经认真:“文姨,暮新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尊重他的想法。”
“就算我们混进去,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他摸着手中的方向盘,脑海中是无数个瞬间组成的画面,有质疑,也有争吵,但更多的是相互信任和并肩作战。
“您能有邀请函,说不定就是其中要出现的重要人物,要是给我们,到时候宴会出问题,也不好交代,您说对不对?”
文姨不说话了,看着车里的两人欲言又止。
“好了文姨,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回去了。”
卫时泽对着窗外做了一个很酷的表情,没等对方回应,就自顾自地驱车而去,只留下车尾气。
“你现在要回家吗?”
郊外卫时泽把车开的比平时要慢,他见副驾驶一直没什么动静,就想问问情况。
可惜对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清问题。
桑从南刷着标满生日礼物的界面,只能意识到有人讲话,于是他很没营养的问了一句:“啊?”
卫时泽只好重复:“我说,你现在要回家吗?”
“我不回。”
“那你去哪?我送你。”
“蛋糕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