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那个男人。”
柏凌嚼着芹菜,吃到一半,看了一眼管悠,非常笃定地说出这个结论。
他的话让管悠险些把碗打翻,可他还是故作镇定,硬是挤出一个微笑,并不回答柏凌的话。
“鱼汤你还喝吗?”
“他打过你吗?”
先是皱紧眉头,柏凌紧追不放,眼里满是对管悠的担心。
只顾着盯着鱼汤的管悠并不敢抬头看柏凌,生怕泄露自己的心迹,只是低着头。
鱼汤喝了一半,管悠把鱼肚子的肉挑出来放在盘子里搁在柏凌的手边。
“吃鱼吧,我买的清江鱼,没有什么刺,但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万一卡着了就不好了。”
管悠努力回避着柏凌的话,将另一半鱼肚子的肉挑在自己的盘子里,坐在他对面故作淡然地吃饭。
他能感受到柏凌的视线不死心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正在等自己开口回答这个问题,等自己实在忍不住这份沉默和他冷漠的眼神。
可这件事情,管悠无可奉告。
他不经意地抬头夹菜,柏凌却立刻俯下身,硬逼着管悠看见柏凌的脸。
仅仅是一瞬间,管悠的手像是抽筋了一样猛地一抖,收回了筷子,放在碗边。
“跟你没关系的事情少打听,管好自己就行了。”
“事到如今才跟我说这种话?”
被气笑了,或者是被逗笑了。
管悠不知道是哪一种情绪更强烈,但应该是后者更强烈。总而言之,他笑了。
笑得不真诚,笑意也没有到达眼底。
反而带着明显的轻蔑。
“怎么?这么害怕他吗?连他敢对你动粗你都不敢反抗的程度,你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吗?”
柏凌意有所指,满是不屑。
像是看什么晦气东西一样乜斜了窗外一眼。
管悠知道他是在对韩明远发火。
那个躲在叔叔婶婶之后享受的懦夫表哥。
管悠也知道柏凌唯一一次正面见到韩明远的机会就是那次警察局,可那次韩明远什么都没有说。
那就是下午了。
“我有什么把柄,是能大过你握在手里的呢?”
同样不屑的还有管悠,他不屑得莫名其妙。
不屑得让柏凌心里有种无法言说得不安和疑惑。
“即便我和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也是我和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交代完,管悠继续吃自己的。
柏凌态度那么冷淡,肯定不会在意这些事情,他大概只是在担心那些人会不会影响到他罢了。管悠也知道这一点是自己对不起柏凌,所以并不想继续跟他打嘴仗。
“心情不好。”
柏凌放下了筷子,抱着双臂盯着继续吃饭的管悠。
“把柄就像遛狗绳一样,只见过两头的,没见过第三头的。”
像是闹脾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