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床背上,柏凌正在通过平板检查邮件。
他正在看从国外来的就业邀请。
管悠并不清楚柏凌在所谓摄影圈乃至时尚圈是个怎样的地位,可看到周围人对他都是恭敬有加,管悠对此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在除了这个房子的环境里,柏凌拥有和自己同等或者更高的地位,意味着自己在这段关系的地位更加被动了。
虽然本来好像就没有什么主动权。
管悠将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盖在还有些潮湿的头发上,缓缓抬起眼睛,看向柏凌,放轻了声音。
“谢谢你,愿意让我住在你房间里。”
闻言,柏凌也抬起了眼睛。
他并没有说话,把平板放在了床头柜上,坐在了床边,岔开腿,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在自己脚边的地毯上。
吹风机的风温热,柏凌的手指穿过发丝贴着头皮,拨弄着管悠的发丝。
管悠的呼吸很轻缓,他能感到柏凌手指的温度,除了吹风机的温度之外,柏凌的手指也很热。
发丝被轻轻拨弄,管悠甚至出现了困意。他静静地靠在床边。
沉默伴随着洗发水和护发素的味道在柏凌的卧室里蔓延,仿佛这里的主人是管悠一样。
吹风机关掉,柏凌随手放在了床头上,顺手拔掉了插头。
似乎还有留恋一般,他的手贴着发丝深入,依依不舍得地梳顺了发丝。
屋里满是慵懒和倦怠的气息,就连管悠挪身子的动作也显得没有平时灵巧。
上挑着眼眸盯着柏凌的脸,管悠庆幸柏凌在床边铺了地毯,不至于让自己的膝盖感到不适,也不会白费自己洗过的澡。
“这么听话可不是你的风格。”
管悠并不回答,或者说他最开始就没有征求柏凌意见的意思。
面对事情先是回避,就是管悠的处事态度。
柏凌的手指顺着管悠头顶的发旋缓缓滑落到他的耳边,拇指轻轻擦着他的唇边,阴暗的眼底透露出他疯狂的占有欲。
摩擦着他侧脸的拇指节奏渐渐放缓,连唇角都在不经意之间用力。
“真好,痛苦就能让你这么听话的话,我希望你一辈子都这么痛苦。”
落座的瞬间,褚时已经翘起了自己的腿,盯着对面低头看手机的柏凌,半边脸是不耐烦,另外半边是厌恶。
“有事儿说事儿。”
柏凌见他坐稳了,也不急着开口,不经意之间拉扯了一下风衣。
褚时清楚地看见柏凌露出的锁骨下方略微带着些紫色的吻痕,翻了个大白眼。
“管悠表哥一家来了,把家里打砸了一通,闹到了警察局。他跟你说了吗?”
“什么?”
褚时登时就着急了,他先是着急地回答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告诉我?”
柏凌没有回答,微微侧头。
管悠不想告诉他,所以没有说。至于他自己,就连联系褚时都要借用管悠的手机,褚时老早就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自从他揭穿了自己接近管悠全是骗局之后,褚时暴揍自己一顿,就再也不联系自己了。
“他表哥那一家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吧。”
褚时并不急着回答,显然还有所顾虑。
柏凌背叛过管悠,褚时作为管悠最好的朋友,自然不会相信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