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不解,现在提到虞庆她就感到愤怒。
“我主要是想看看他的伤有多重,毕竟官府的人说了,如果他伤得很重,大爷和大哥他们得赔偿,还得负责,说不定还得吃官司坐牢呢。”
槿娘这话刚说完,迎春急忙问道:“槿娘,那他的伤势重不重啊?我爹和我哥不会吃官司吧?”
“挺严重的,断了两根骨头,而且,听说他的那个部位也受了伤。”
槿娘说完后看着迎春,迎春微微脸红,但并不明显,她们这些乡下的女孩成熟得早些,所以也不那么害羞。
“那该怎么办?我爹和我哥不会有事吧?我不想他们有事,要是他们出了事,我们家可怎么过啊。”
迎春非常担心,虽然虞庆确实该打,但她不想家里人因此出事。
“你别急,我去看了他,并问清楚了情况。结果发现,虞庆后来又被人打了。他这么重的伤并不是大爷他们造成的,而是另有其人。”
槿娘决定把这些告诉迎春。
“什么?还有人打了他?是谁啊?”
迎春有些困惑,这件事她确实不知情。
“我也不知道,虞庆说他也看不清楚那个人是谁。起初他诬赖大爷他们,说是大哥打的,但是时间对不上,最后才承认是在天黑时被打的,由于光线暗,他没看清那人是谁。他的伤不是大爷他们造成的,官府的人已经知道了,正在调查。如果是这样,大爷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没事了。”
槿娘也希望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同时她也希望永远不知道此人是谁,因为这样的话,这个人就不会被查出来,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活该!他肯定是做了太多坏事,所以才会有人打他,即便是被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槿娘,要是我爹和我哥能没事,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想起来去看虞庆并问出了真相,我爹他们就要被冤枉了。”
迎春拉住槿娘的手,心里满是感激,同时也下定决心要把槿娘当作亲姐妹看待。
“说什么傻话呢,大爷和大哥都是好人,我也不希望他们出事。”
槿娘拍了拍迎春的手,前世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今生迎春的家人对她很好,她当然不希望他们出事。
经过槿娘的安慰,迎春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槿娘,你还没有婆家呢,要不你嫁给我三哥吧,他比你大一岁,你们年纪刚好合适。我爹我娘都是好人,我大嫂也很容易相处,你放心,我这小姑子肯定不会难为你。再不然,我二哥也可以,只是他比你大三岁,我怕你觉得他年龄太大。”
迎春拉着槿娘的手轻声说道,她突然觉得若是槿娘成了她的嫂子也不错。
“你这个调皮丫头,乱说什么呢,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来了。”
槿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并没有考虑过这些,也没有想过嫁给虞家的人。甚至可以说,她从未考虑过成亲的事情。
关于亲事的话题让槿娘感到一阵僵硬。
那媒婆替槿娘介绍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个比槿娘年长几岁的老实人,虽家境平平,但槿娘本也不求荣华富贵,于是两人便开始往来。
相处之后,男子对槿娘颇为体贴,甚至带她去买衣裳。他见槿娘夏日里仍穿着厚实的秋冬衣服,便想给她买些夏布衫子。
槿娘本不想要,却拗不过他的好意,买了衣裳后,又怎么都不肯穿上身。男子以为槿娘不肯穿自己买的衣裳是嫌弃自己,槿娘无奈之下,才卷起袖子让他看了手臂上的伤疤。
那些可怕的疤痕仿佛恶兽一般,将男子吓退了。
不但如此,他还找到了媒婆抱怨,说怎么会给他介绍了这样一个女子。
当媒婆把话传给槿娘时,那异样的目光让槿娘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后来虽也有不少人对槿娘有意,但无一例外都被她的疤痕吓跑了。
渐渐地,槿娘变得沉默寡言,也淡了心思,不再想着嫁人之事,直到遇见了齐子嫣。
槿娘至今还记得齐子嫣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笑起来让人心里暖洋洋的。她对自己很好,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伤疤,眼中只有怜惜,表示不在意这些,只希望和槿娘好好过日子。
槿娘的退缩并未冷却齐子嫣的心,她用自己的行动表达着对她的好。
慢慢地,槿娘被她打动,决定接受齐子嫣的感情。
那一段时间,槿娘感到十分幸福,做完工后不再去做第二份工,而是与齐子嫣相伴。
二人手牵手逛集市,槿娘觉得自己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幸福终于敲响了她的门。
齐子嫣说想在八月娶槿娘过门,槿娘满心憧憬,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七月二十八那天,齐子嫣来找槿娘,二人在房中聊了许久,都十分高兴。齐子嫣看着面带红晕的槿娘,心中火热,鼓起勇气抱住了她,想要亲近。
然而槿娘的身体僵硬,内心依旧有阴影,被齐子嫣一抱,不由自主地颤抖,试图推开她。
齐子嫣则说她们快要成婚了,她会好好待她,绝不会辜负她。
最终槿娘妥协了,因为她害怕拒绝后会失去齐子嫣,她渴望有一个家,有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若失去了,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然而亲密之举终究未能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