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瞧见后,连忙低声道:“已经安全送出去了。”
廖青玉嗯了一声,眼睛却在四周的宫道上看了看:“我瞧着不对。”
“什么?”
青棠疑惑道。
廖青玉抬了抬下巴:“你看前面的车架,我瞧着长公主今日入城时的神情,送春宴上怕是要发作。”
“宫里禁军如数,暗里也有不少人,殿下一个女子该如何发作?”青棠不以为然。
廖青玉却摇了摇头:“暂且等着吧,你我明哲保身便是上策。”
承泽殿的高阁,廖青玉坐在沈望舒的对面,两人之间隔的不远,长公主坐在上侧,刘家卿笑着同她说着话。
廖青玉细细抿了几口淡茶。
沈望舒瞧着廖青玉的这副模样,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坏事,眉头一挑拿起桌上的清酒饮了一口。
刘家卿忽地开口道:“殿下知道她是谁?”
说着看向廖青玉。
沈长清面容冷肃却又不是风情,红唇微启:“瞧着面熟,坐在这里的,不知是我那个侄儿的妻子啊?”
廖青玉闻声看了过去,反应过来后举起手里的杯子道:“回殿下,我姓廖,廖青玉。”
长公主闻言一愣却又很快化解,嘴里念了念:“廖,廖家的姑娘?”
“是。”
廖青玉答道。
沈长清没在说话,迎着廖青玉的目光举起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眼里却不停的打量着她。
刘家卿坐了回去,直直看向远处的淮王。
沈长清放下杯子后便一直盯着桌子上的花纹,廖青玉给自己添了一杯茶,静静等着。
门口的太监高高的喊了一声,殿内的人起身行礼,廖青玉是不愿动的,但压着心里的事微微弯了弯腰。
“不用拘礼,都起来吧。”
皇帝言罢,走到长公主面前亲自将人扶了起来:“长姐受苦了。”
沈长清也配合的顺着她这位弟弟的手站了起来,倒是没让皇帝碰她:“陛下言重。”
皇帝走到上位坐了下去:“都坐吧。”
门口的太监一连串的举着手里的东西,有序的站在殿中央,皇帝拿起手里的酒杯:“这是先帝亲自酿的酒,今日难得团聚,便都用了吧。”
廖青玉看着眼前的被子里稀稀拉拉的倒满了酒,酒味迎面袭来,她望着杯子里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看着自己的脸随之扭动。
想到了什么,她看向沈长清。
果然瞧见她脸色变了变。
屋子里的人都知道,是先皇收了固河的金银许了固河的要求。
如今陛下的行事,怕是往沈长清心口上扎刀。
殿内的目光或多或少的落在几人的身上,出人意料的是,沈长清端起酒杯站起身迎着皇帝的放下说道:“既然是团聚,这酿酒的人自然也该尝尝这百年后的结果,是苦还是甜。”
说完,便举起胳膊将胳膊一扬,劈里啪啦的倒在了地上。
沈长清又示意小太监又倒满了一杯,笑道:“这一杯,我敬母后。”
太后素来不参与这种宴会,只命人吩咐了几句便走了,现下的位子上并没有人。
廖青玉看向主位上的人,果然瞧见皇帝眼里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但也依着沈长清的目光饮了一杯酒。
“来,给朕再添一杯,这杯酒敬长姐。”
沈长清闻言看着皇帝喝完后,道:“劳烦陛下。”
廖青玉回头看了一眼青棠,身后的人很快没了踪影。
廖青玉瞧见沈望舒后面还有一处空着的位置,她猜还有人没来。
果不其然,太监引着人走了进来:“陛下,贤妃到了。”
“陛下。”
“父王。”
接连两声,廖青玉看了过去,五岁的孩童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身侧的人应当是他的母妃,看不清面容,只觉得很美。
“是宁儿啊,快坐吧。”
“谢陛下。”
“谢父王。”
贤妃牵着平王坐到了那个空置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