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也不着急,只当这里是王府,闲庭信步,这目光便一直落在前面的人身上。
身后不远处的几人静静听着这偶尔落在耳里的声音,四皇子捏着腰间的短刃,好笑道:“真是少见。”
一句话落在了地上,身侧的人淡淡看了一眼他,冷声道:“慎言。”
四皇子眉头一挑,脸上笑意少了半分,不在意的玩弄着腰间的匕首:“兄长还是半分不近人情,这太子的身份当真如此重要?”
身侧人哼笑,停下步子,直言道:“四弟若是成日这般无所事事,我看你这昌王也不必做了。”
沈景平闻言,手指死死的按在剑鞘上,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禁军早就驱散了大街旁的商贩,至于这来来往往的人群拦不住,只能任由其站在两侧。
廖青玉坐着宫里的车架,四四方方的马车宽敞极了,她正坐在一边,这副严苛认真的模样倒是惹得沈望舒笑了笑。
这间隙里,廖青玉估摸着青棠这个时辰已经接到了宋红锦和昌鸢,回过神掀开帘子,果然如她所料此处城门把守严峻,可另外一处,距这里不远,大半的守卫也被调派道这道长公主入城的城门,到时只等长公主的车架一入城门,门外的守卫也一齐跟了进来,马车与车架隔着不远的城门相擦而过,此时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这顶载着十二年风霜的车架。
前面的车架停了下来,一身明黄的人被两旁的守卫簇拥着,立在城门口,太后只坐在一顶小轿里,神色正经,马车外的宫女提醒道:“殿下,王妃,该下马车了。”
廖青玉踩在青石板路上,朝前看去,淮王夫妇与太子四皇子站在前面。
几位皇子脚步不停的往皇帝身边赶去,唯有太子立在皇帝身侧,只往后退了半步。
廖青玉看向刘家卿,瞧见她脸色有些不好,不用细想,便是同淮王又闹了个不罢休。
城门之上的人嘴里大喊:“长公主回京了。”
一声既出,厚重的城门被禁军推开。
无数人簇拥着那顶轿子往城中走来,廖青玉的目光却落在了远处的那处城门,隔着很远,只隐约瞧见丝丝影子。
昌鸢知道今日的大事,她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抬手掀开了那张隔着的帘子,眼里一刻不停的盯着远处的众人,瞧见入城的那顶轿子,及时再见过什么场景,她也忍不住张了张嘴。
昌鸢忍不住拍了拍宋红锦的胳膊:“红锦姐姐,你快看。”
“把帘子放下吧,万一被人瞧了去可就不好了。”宋红锦抬手就要按下帘子,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了惊。
装扮好的车架,四处的人不是婢女,而是提灯捧花的男子,一个个皆是面若桃花,比京中的男子貌美许多。
沈望舒在一声一声乐声中,顺着廖青玉德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瞧见,便碰了碰她的胳膊:“看什么呢?”
廖青玉闻声将眼睛移了回来,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有些讶异,但还是看向沈望舒,眼里似乎在说,她说的没错。
果然,一向坐在轿子里的太后捏着手里的珠子走了出来,一脸的惊涛骇浪,但又看向皇帝:“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母后说呢?”皇帝冷声道。
太子示意身边人,只见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弯着腰跑了过去:“长公主,请下轿,陛下与太后就在外头呢。”
细细的声音落在轿子里的人耳里,传来一声轻笑,让那个太监有些无措。
车架外的男子主动抬起手,里面的女子才扶在那只胳膊上,缓缓走了下来。
廖青玉微微踮起脚尖,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这位长公主不过而立之年,面上依旧动人,唯有眼角的细纹昭示这人年岁不小。
沈长清端持的行了大礼:“母后,陛下。”
“长姐一路奔波受苦了,快些平身。”皇帝作势要扶起地上的人,却只是弯了弯腰,候在一旁的太监将人扶了起来。
太后面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长清,这些男子可是侍卫啊?”
“母后见笑了,不过是我瞧着他们姿色不错,放在身边也赏心悦目些,别无他途。”
沈长清转眼看向几位皇子,凭着记忆力的模样,开口道:“想必这位便是太子吧,陛下的眼光不错,未来定然会将这国事处理的妥当。”
太子听了连忙缓和道:“姑姑言重了,我不及陛下的半分,这国事自然是要陛下作主。”
“是吗?姑姑倒是觉得你不错,后面这几位想来便是淮王,瑜王,还有平王,瞧着有些面生,怪姑姑离京甚久有些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