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瞪大了眼,似乎有些不相信。
没想到教官竟然喜欢这个调调。
她垂眸望了一眼程言秋盖着的手机,壮着胆气,又试探地再叫一声:“小甜甜?”
程言秋:“.......”
“这是军训。”程言秋咳嗽一声,一把抽出初雪捏着的手机甩在空中,起身,站的挺直一副教官风范,义正严辞:“手机没收了。”
初雪:“?”
“军训结束再来找我。”
初雪没想到的是,这个军训结束,是真的军训全部结束。
她好声好气求了程言秋好几天,眼见队伍里也有一堆人悄咪咪地掏出手机玩,程言秋却坐视不理,一对比自己,初雪委屈得要死。
从今往后,别人的深夜手机时间变成了她的沉睡魔咒,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只能听着手机的按键声。
“唉。”初雪发出了深夜的第三百八十二声叹气,感慨世间不公,忽然蹭了蹭一边的玩偶。
一只狗,一只头顶带粉色小斑点的玩具狗。
散发着薰衣草洗衣液的清香以及死亡的味道。
初雪在握到狗身的时候幡然醒悟程言秋处处针对她的重要原因。
她忘了还这只玩具狗。
没想到男人也是这样,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比谁都诚实。
她本能地往枕头后摸,想掏出手机给程言秋发个消息,却只摸到冰凉凉地凉席。
第二天一早,程言秋就是张黑脸,吹过哨集合后连话都懒得说,原地让同学们休息。
躲得远远的坐在体育馆台阶上,低头摁着手机。
初雪晃荡到他面前五米以外,想着一会怎么跟他开口说狗玩偶的事,却发现对方不知是跟手机有多大仇似的,一摁一摁像是要把手机都戳烂一般。
“教官脸色好可怕啊。”
“嘘——”身后女生轻轻提醒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些:“昨天我回去晚了,在男生宿舍楼下遇到教官了。我悄悄路过他身边,听到电话里有人在凶他,语气可不好啦。”
初雪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初雪缩着脖子刚准备溜出程言秋的视线,还没踏出一步,身后传来一声低哑的叫声,像是昨天没睡好觉,有些不耐烦:“初雪——”
初雪:“……”
“过来。”
她没法再逃了,小姑娘干笑两声,吞了吞口水,紧张地走了过去。
程言秋半耷拉着脑袋,也不看他,上下都散发着股桀骜的劲,伸手从上衣口袋一摸,递了个白方块出来。
初雪盯着熟悉的手机,下意识一愣。
小时候她经常玩初父的手机玩到黑屏,她一心虚每次都安安份份的又把手机塞回初父的枕头底下当作无事发身。
这还没到军训结束,程言秋却好心还给了她手机,指不定是理由跟她差不多。
“拿走。”程言秋有点头疼,把手机又往起扬了扬,呈抛物线趋势。
初雪慌忙一接,程言秋头又栽了下去:“走吧。”
“……”
初雪晚上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
初父初母宠女儿,却又不是女儿奴那种,一向希望初雪自力更生,不依赖任何人。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初雪顺嘴提了一句好久没见小姨了,想去邻市找小姨玩。
第二天,初父初母雷厉风行在学校给初雪请了两天假,又收拾了满满一箱行李,给小姑娘挑了最可爱的小书包,带到了火车站。
初母大手一挥,扔给小姑娘一张火车票:“上去找哥哥姐姐照顾一下,下了火车你小姨就在门口,自个找。”
初雪:“?”
初雪接起电话,走到了走廊,乖乖地朝电话里喊了声:“爸爸。”
“嗯。”初父的声音雄厚:“在学校还适应吧。”
“挺适应的。”初雪没说两句,连初父的声音都没听热乎,开口:“妈妈呢?”
初父:“……”
一个大老爷们脸一下板了起来,不情愿地喊了声一旁等候的初母,道:“女儿找你。”
电话那头下一秒传来一阵嘲笑声。
初母忙不迭接过电话,转脸又笑一声:“我就说女儿不想你,你还非要打。”
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