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道“王爷,世子半年前娶了一房妾室。”
“婚丧嫁娶,岂不正常?”
“世子半年前一个月内娶了十房妾室,七名男子三名女子。”
“这又如何?我王府还养不了十几个闲人?”
燕铭道:“那十人,三名在百葬坡,三名在紫衣河,还有三名在王府的井中。”
三王爷的面色愈发难看,那眼神恨不得把燕铭千刀万剐。
他咬着牙道:“你说的头头是道,可有证据?”
燕铭道:“之前没有,但是今天,我找到了证据。”
“什么意思?”
燕铭微微上前,将那位“天香”之人拉到身侧,“今日这人,王爷您是带不走了。他是我找来的,也是承我的诺,他是按我的意思来阻止您的。”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三王爷不屑一笑,“难道说这置物大会就是为我设的局?这西峰阁的主人可没有这样的好兴致吧?”
可能真有也说不定,钟离瑞心中暗道。
这时,恰巧有人推门进了“清客”,钟离瑞只听到音乐几声细语,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杯盏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
燕铭还在跟三王爷对峙,周遭却好似生了些许骚乱,他正想如何一心二用,就见房门被推开,一人躬身走了进来,“客人,给您上茶。”
钟离瑞刚想说不用,就见那人就已经把茶放到了他面前的几案上。他只能硬生生拐了个弯,跟那人道了谢。
钟离瑞端起茶盏,结果因为杯中热水太烫,杯身顿时四分五裂。钟离瑞很是歉疚,却听到周围房间内也相继传出杯盏碎裂的声音。
这时厅内突然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听这步伐,大约是训练有素的兵士。
钟离瑞想起杨威所说的茶齐为号。
这——
钟离瑞慌忙走出雅间,却见宾客皆是如此。
“我乃皇城司杨威,三王爷千岁。”钟离瑞隐约听到杨威的声音,却因为四周的纷乱不能听的很清。
“你又是作甚?”
“我等想请王爷与世子到宗人府。”
“哈哈哈……”三王爷一下笑出了声,“宗人府?那是什么好地方?你既然要来抓我,那就拿出证据来,如若不然,我定不会跟你走。”
杨威道:“我等知道,所以早就准备了证据。”他示意手下拿出东西,那手下领了命,就往人群当中走去。
钟离瑞也不知为何,刚转角时,就碰上了皇城司的人。
“跟我走一趟吧,小将军。”
“你又是作甚?”三王爷眼睛从钟离瑞身上掠过,带着几分傲慢,他的眼中从来没有钟离颢这等人,又遑论钟离瑞这等小辈。
“王爷,我来送你进宗人府。”钟离瑞从怀中掏出一方碧色玉石,朝三王爷示意“这个您应该认识吧,这时一日前从世子那里拿来的。”
“什么意思?”
三王爷警惕地看向钟离瑞,就听他继续道:“一日前,世子来了百花巷。您知道的,他时日不多了,来这里寻找快乐的。”
“听说他已经形容枯槁、皮肉相贴,来这里之时也是说自己时日无多。”看着三王爷愈发难看的脸色,钟离瑞也毫无惧色,他昨日跟金元商议时便从他口中知道了那位世子的下落,三王爷之所以亲自前来,也不过是因为他那儿子已经快爬不起来了。
燕铭所说之事他不知内情,只是有所耳闻,今日听到燕铭说来,也是震惊,三王爷在传闻中只是暗自发展自己势力、野心勃勃而已,却没想到私底下还沾着这种人命。
三王爷眼神针扎一般刺进钟离瑞的身体,他无所谓地撇了眼钟离瑞手中地玉石“你不会想用这种东西做证据吧?亏得钟离瑞那老东西征战沙场那么多年,怎么连半分东西都没教给你?”
“自然不是”钟离瑞平静道:“这只是冰山一角。昨日傍晚,世子的最后一个妾室被送往李家村,原本是要被处死,但是现在,他就在这芳菲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