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放鬼宇于壁旁,嘱其等待。
出洞,依惯例祭前斩鸟二百,平衡族类,护祖灵安宁。
吾弓剑俱在,不惧群鸟。
出洞见墨云翻涌,鸟声震耳,几近幻听。
吾挽弓射鸟,一鸟俯冲,吾跃其背,系带防坠,挥剑杀敌,鸟翼如刀,热血溅身。
吾忽迷茫,不知生死对错。
正思索,肩头剧痛,吾斩咬臂之鸟。
罢了,生死是非,岂一人能断?
生者幸,逝者安,守是无悔,亦是福,独行又何妨?
斩至一百九十九只鸟时,吾斩足下之鸟,飘落洞前,收剑入洞。
见鬼宇仍在,笑言:“若你向来如此温顺多好。”
吾衣沾血,恐污鬼宇,解外衣,见中衣亦有血,无奈只留单衣。
洞壁玛瑙砌就,不觉寒冷。
吾数洞壁之画,第三幅是鬼氏祖坟之 “门” ,钥匙在第五幅。
吾按“开休生伤杜惊死景”顺序推石入壁,门开。
吾抱鬼宇进门,寒风刺骨,内有蓝光,冰锥垂地。
晶棺前一 “鬼” 字,令吾敬畏下拜。
吾开一棺,放鬼宇入内,跪于棺侧凝视,寒不刺骨,唯念其人,泪下,吾不忍离,只言:“吾思汝。”
……
驯兽后归寝,不见鬼宇,吾以为他像往常一样等吾,便坐案边等他。
日暮,心渐躁,念他也曾如此等吾,无怨。
夜将半,鬼宇未归,他素不接长务,此次必生变故。
吾拔剑往王殿。
吾与乌舛有约,鬼宇外出时吾若要出宫,需告知。
殿前卫士收吾剑,因帝前禁剑,而后让吾见乌舛。
乌舛批奏牍,言凉城民兵叛事,出兵则两败俱伤。
吾猜他盼吾领兵,月余或有命令,可这并非吾所念。
吾近前直言:“吾欲出宫。”
他揉眉,让吾按旧规殿前跪一个时辰。
吾欲走,他又问:“今日有急务?”
吾皱眉答:“鬼宇未归,吾寻之。”
他竟准吾去,说“明日补上”。
吾施展轻功离宫,街巷无人,借月光前行。
拐角处,有人拥吾强吻,力气大过吾,按吾于壁,吾挣扎不得,夏服被扯,背触冷壁。
此时,吾才惊觉对方是男子!
但此间气息熟悉,虽未见其面,亦知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