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吾登梯仅至五分之一。
梯极陡,阶高近胫,攀爬艰难,虽寒冬亦汗流浃背。
正午欲歇,忽闻“哇哇”鸟鸣,极吵。
举目,见群鸟蔽空,色黑似鸦,体大数倍,一鸟之躯抵三四成人。
其声如鼓,生性食人,凶猛非常。
自登梯起,鸟纠缠三日,时隐时现,阻吾登洞。
此乃鬼氏重炼体之因,既便登梯,又可御鸟。
叔父言,此鸟盘旋此地千秋万代,欲登洞者,纵鬼氏后裔亦难避其扰。
前任宗主曾言,鸟守祖坟,为祭祖者试炼。
生者得祭,亡者得葬,此乃鬼氏传承。
吾欲避鸟奔逃,然梯险,狂奔易摔,且腿酸难行,遂施轻功,仅三阶一跳,恐违先灵之意。
鸟如箭般冲来,擦身而过,刺痛肌骨,吾不敢停。
想其一日现三次,每次半时辰,吾跑半时辰或可无事。
鸟去后,吾放鬼宇,揽其肩防摔,让其靠吾,吾稍歇。
少年温顺依偎,凉发摩挲颈边,有趣。
若其醒,必笑吾狼狈。
……
往昔祭祀亦如此,被鸟追却乐在其中,彼时他不如现在温顺。
鬼宇砍落偷袭鸟翼,踢鸟下阶后收剑。
他狡黠一笑,与吾并肩,捏吾下巴问:“比试?”
吾脸热,答“可”。
以鸟追时间为限,吾等踏阶疾上,躲避攻击,费力加倍。
登赛前末阶,鸟散,吾等汗流浃背。
吾坐台阶,腿麻酸痛,汗如雨下。
鬼宇先擦汗,再靠吾肩,蹭吾脑袋,意趣十足。
他捧吾脸,说吾容貌动人,可惜是男子,不然早用八抬大轿迎吾。
吾推他,他反推,二人滚落台阶,痛不堪言。
后默契停“游戏” 。
他枕吾腿,捏吾小腿,吾颤抖,他停手问痛否。
不知何时起,他靠近吾便心跳加速,吾强抑颤抖,任其抚弄,他力道适中,吾渐舒服,抚摸其坚实脊背。
少年容貌姣好,稚气未脱,眉眼含情。
……
此后数日,吾按部就班,不觉厌烦。
离洞百余阶时,鸟又至,欲害吾命。
吾背鬼宇不便应敌,且祭礼约束,遂施展轻功八阶一跳。
临近洞前末阶,吾不慎跪地,忙进洞。
鸟不入洞,吾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