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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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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先生已然决意让书院加入朝中争斗吗?”

章焕:“……”

章焕赶紧偏头:“……噗——!”

沈穆的消息这么灵通?已然知道如今书院是伯父做主了吗?

不可能吧?连他都是昨日才知道的!

011笑翻:“穆穆你坏!上次你套大反派话的时候也是这样!”

沈穆无辜眨眼:“说什么呢壹壹?我可是天字一号大好人!”

“咳咳咳!”章焕呛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一手颤抖地指着沈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沈穆坐得端正,一副正经人的样子,满眼怜悯地看着章焕咳得喘不过气,连忙挥手让堂下的长风上来给人拍背。

长风也机灵,沈穆一个眼神,他立即心领神会,脸上挂着十分“忧心”的笑容,把人的背拍得“梆梆”响。

叫你这时候来!打量着公子这几日身子不好无力支应是吧?打得你说不出话都是轻的!

待章焕终于挣脱出长风满是“关爱”的魔掌时,已然只剩下半条命。

他也不再维持表面的假模假式,露出了伪装之下的直率潇洒,他扬声说道:“我早就跟大伯说过,沈师兄是极通透的妙人,岂会不知其中关窍?如今倒让我做了蠢人,沈师兄勿怪,勿怪!”

沈穆却垂下了明亮的眸子,安静看着茶杯中舒展的茶叶出神。

依照原身残留的记忆,院长亲切和蔼,世外高人,最不喜掺和外界争斗,而章老先生一派则是锐意改变,希望能够带着青梧书院更上一层。

但青梧书院从来都是一体,分歧可以存在,但分裂绝不可能。

沈穆并不是非常熟稔权谋争斗的人,很多时候他对形势的考虑,会非常依赖直觉。

就如方才突然套章焕的话,他便是忽然想到回京之后,青梧书院的人并没有主动上门,也不曾收到什么话,“沈穆”这个人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但若说放弃……

其实沈穆一直都觉得,“原身”下山应该不只是因为竞选失败。

甚至在原剧情线里,原人设的细枝末节中,沈穆都觉得凭原身淡泊名利、醉心诗书的性子,根本就不会参加竞选,又怎么会在下山之后就变成了野心极大的权臣呢?

沈穆叹了一口气,而且他回京之后所做的事,青梧书院多多少少都给予了一些帮助,若原身当真是书院内部争斗失败负气下山……且看黄老先生的态度,便知一二了。

其实青梧书院在朝中的人不多,且在朝中也多是领个虚职,或是时不时在各家开清谈会,以显名士风流——弄得沈穆一开始当真以为青梧书院不涉朝中事,只潜心教学呢。

偏在这个时候,章焕来了——故而他有此一问。

黄老先生不是一般的名士,心思豁达,不像其他人一般耻于探论官位名利,他与沈穆相处时亦是如此,闲谈时常叹惋院长应当早些放沈穆下山,白白耽误光阴,却又在沈穆当日推拒皇帝任命时顺从了他的心意,帮他求情……

黄老先生是院长的至交——所以院长对沈穆,是爱护之心,那么这位章老先生,应是与原身达成了什么共识的。

幕后想要推着他走的,到底是谁?

世家寒门斗争火热,唯独在华榕一案上达成了共识,青梧书院亦不例外,但这幕后之人却对沈穆的行动颇为纵容。

是沈辕吗?沈穆迟疑地想。

这件事,会不会是沈辕对他的另一重考验?

不对,沈穆马上否定了这一想法,那次会见沈辕,沈穆已经很明显的清楚他已经得到了沈辕的认可。

偏偏这时候章焕来了,青梧书院横插一脚——原身涉及的关系太复杂了。

沈穆这时候才能够大致断定,青梧书院应是对原身有安排的,他先前对自己的定位,贸然收留香芸母子,有意插手华榕一事……明显不符合书院的布置。

所以章焕来了。

沈穆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人物OOC值已经消失,否则后果难料。

“沈师兄,从你回京开始,你就已经无法独善其身了。”

“京城之中多股势力交汇争夺,已然形成一个平衡。”沈穆见他开了明牌,自然也不会跟他兜圈子,有话直说,“我原还无法轻易断定些什么,可你突然来访,我却明白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具,微一抬眼,隐约展露的锋芒被缓缓上升的水雾遮住,加之他语调轻缓,对坐的两人均俊逸潇洒,竟像是名士清谈,坐而论道,而非讨论藏匿在阳光底下腐臭不堪的权力争夺、枯骨成灰。

“不管我愿不愿意,从我进入青梧书院开始,到我下山,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章焕叹了一口气,既是为沈穆这样的敏锐洞察而感慨,也是为他的前程未来而担忧。

确如他所说,自院长带沈穆回书院开始,宏大计划下的小小连接紧密的齿轮缓缓转动,最终达成了现在的效果。

可这只是开始。

沈穆扶着桌案起身,一手捞着宽袖,将一杯茶放置在章焕面前。

章焕仔细打量着人,容色明丽,姿态端正中不失潇洒,可惜带有病气,一身素色的长袍遮挡不住身形的清瘦,病体虚弱至此……

章焕心有不忍,叹道:“沈师兄,我暗自看了,知晓你心有成算,是极有主见之人,伯父知晓你回京后对王家的布置,十分赞赏,但是我不得不提醒师兄,华榕,你救不得。”

……十分赞赏?

所以书院总体是站在寒门一边?

但华榕一事……沈穆先谢了章焕:“多谢章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师兄,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章焕拿着扇子,刚要展开,就下意识看了一眼沈穆,见他苍白如雪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意识到什么,缩短了客套话,直接下了定论:“沈师兄,不必心存侥幸,华榕必死。”

沈穆微微睁大眼睛:“为何?”

章焕指了指天,又道:“没有人想让他活,他自己也不想活。”

沈穆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问道:“章兄与他是同僚,他与章兄说过什么吗?”

章焕摇头:“华榕秉性高傲倔强,我与他并不相熟,但我很清楚,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活得长久。”

事事冲在前方,锋芒毕露过盛而不知收敛,这样的人……

沈穆静静坐在书房里,书桌上摊开的正是华榕送来的账本。

顾晦走近时带了一阵风,冷不防激得沈穆咳了两声。

夜已深了,书房里只能听见沈穆声嘶力竭的咳喘声,以及顾晦的小声劝慰。

“老师,咳轻一点。”顾晦为他叩背,眼见着沈穆越咳越用力,背部的蝴蝶骨都剧烈震颤,声音便更加放轻,同时掌心扭转,助沈穆顺下了那口哽在胸腔间憋闷的气。

额间冒出大滴的冷汗,他所修的内功十分霸道,不得不用力收敛才能让沈穆舒服一些。

“慢一点,就是这样,老师轻轻地咳——”

“咳咳咳——唔!”

沈穆缓过一口气,但方才咳得太用力,弄得自己头晕眼花的——他又还发着烧。

但他却突然十分用力地抓住顾晦的手,漂亮的眼睛里似乎跳跃着火焰。

——“我要去,见华榕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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