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卷:“……”
喷不了,这是真傻逼。
她继续侧耳倾听。
镇长:“是一位来镇里支教的老师,条件比不上你,现在无车无房,还住在学校的职工宿舍里。”
富贵哥嗤笑:“这条件,他也配。”
镇长:“但是他为人踏实谦逊,待人真诚、温柔、尊敬,有上进心和责任感……”
富贵哥:“都是屁。”
吴小卷翻白眼:你屁都不是。
那天到了晚饭时间。
富贵哥以夜间开车不安全为由,强行让镇长留他在家里住一晚,自顾自地去鸡棚捉鸡,说今晚要加餐。
吴小卷亲眼看见那只勤勤恳恳按时下蛋的老母鸡扑棱着翅膀被富贵哥提出来。
一盆热水染了血红。
地上掉着一堆毛。
这晚吴小卷罕见地没有陷入沉睡。
半夜等所有人睡着过后,她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用厚厚的头巾蒙住下半张脸,端着夜壶出门,哗啦泼了富贵哥一车恶臭的“肥水”。
翌日天刚亮。
吴小卷没被生物钟叫醒,但被一种遭到冤鸡附身的生物吵醒。
是富贵哥腆着肚子在院坝里破口大骂。
吴小卷踢踏着鞋子跑出去。
富贵哥的衣袖上沾了些污秽,气急败坏地指着车:“谁干的?!”
吴小卷:“不知道哇。”
富贵哥不管她知不知道,看见个人就要撒气。
镇花及时出来把吴小卷拉到身后护住,请富贵哥进屋换身衣服。
吴小卷在门外听见富贵哥一边换衣服,一边对镇花吐露污言秽语。
吴小卷搓搓手指,心中升腾起一丝后悔。
富贵哥这样的人,有老天爷偏袒,她和他作对,不应该在明面上。
——
富贵哥摇人把车拖走送去护理店清理,消停了没几天,换辆豪车,又来骚扰镇花。
吴小卷实在忍不住了,不知在什么心理的驱动下,又跑到村里去和正在冷战的老乡噼里啪啦一顿倾诉,说她看见富贵哥搁镇花眼前晃就恶心。
白窦桦点头。
意思是他也觉得恶心。
她请求白窦桦:“你尿黄,你去滋醒他。”
白窦桦眼神微变:“你怎么知道我尿黄?”
吴小卷说漏嘴了,捂着下半张脸,过了会儿琢磨这也没什么,干脆捅出来:“小牛告诉我的。”
白窦桦无话可说。
下一秒,又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他是你的世界法则吗,告诉你什么你信什么。”
吴小卷:“他是我的好朋友啊。”
好朋友就算说话真假存疑也应该无条件当回事记得一下子。
白窦桦起身就走。
“诶,你别走啊。”吴小卷跟在他屁股后面,“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让富贵哥放弃纠缠镇花啊?”
白窦桦头也不回:“我尿黄,上火,问你的好朋友去。”
吴小卷没问村霸,村霸又不能理解富贵哥的可恶之处,他还跟富贵哥一起打牌,当过富贵哥的小跟班。
白窦桦不帮她,她就自己囤了些捕鼠夹,放置在富贵哥夜间吃完饭经常散步的小路中央,铺上干草作为伪装,第二天就听闻富贵哥负伤住院的消息传遍了村镇的大街小巷。
屋里没了多余的人,那叫一个清静。
村民们在讨论富贵哥的惨状,并对路上怎么会有捕鼠夹表示疑惑。
白窦桦默默听墙角,面上不显,身上冷汗却湿了衣裳。
他转身去往镇花家附近的案发现场。
果然看见吴小卷正在清理杂草,回收剩下的捕鼠夹。
白窦桦:“你这捕鼠夹威力再大点,那个暴发户可能就再也走不了路了。”
吴小卷:“不会的,又不是捕兽夹,我手头有数,这种型号的捕鼠夹,最多暂时让他行动能力受限,以前那些人都只疼了几天就可以下床活——”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嘴又漏了。
抬起头,直面白窦桦没有表情的脸,吴小卷暗道一声啊欧。
果然只听白窦桦冷笑一声,表扬她:“吴小卷,你当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就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