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白窦桦发起的冷战升级,吴小卷贴脸sorry了两天他理都没理。
这次吴小卷心虚理亏啊。
毕竟如果当初吴小卷在进她家前没有提醒,白窦桦就极大概率会被当成“老鼠”夹肿一只脚,和吴小卷各瘸各的。
第三天吴小卷去找白窦桦的时候连人都没有看见。
村霸说他不在,吴小卷只当白窦桦在躲她。
这问题可就大了,白窦桦那么嘴硬心软的人,轻易不会搞断联的。
丰收的季节渐渐来临,农作物收割变卖后,镇子附近各个村子的村民终于能稍微卸下担子。
白窦桦也不用定期辛勤搬运草木灰,吴小卷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等待一个让她致以诚挚歉意的时机。
恰巧这时全能镇花打算给家里人做几套新衣服,问吴小卷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
什么颜色都无所谓,吴小卷坐不住,屁股着火似的追在镇花身后问能不能申请把自己的名额让出来,给做一套男士的。
她必须采取行动了,再不向白窦桦表示歉意,那她和白窦桦深厚的革命友谊就极有可能真正走向破裂。
镇花当然不会拒绝吴小卷,问她想要什么款式的男装。
吴小卷说出自己的要求,还画了两张简易图纸,镇花表示做这件衣服需要的材料镇上没有,她弄不了,但是会去县城找师傅帮忙定做。
吴小卷感恩地亲了镇花一口。
……
日子一天天翻篇,除了又发生过几次小地震,没什么风浪。
小镇居民对地震应急处置方案刻烟吸肺,都在尽力不让天灾带来的恐惧入侵生活,依旧按部就班,辛勤劳作,好好应对当下的每一刻。
富贵哥身体恢复从医院出来后,像是突然开了窍,不再执意要娶镇花当老婆,而是盯上了另一个姑娘。
那姑娘是镇委会门口保安大哥的女儿,聋哑人,干干瘦瘦小小的,按这里的审美,应该不算好看,所以平时都低着头,很少主动和别人打交道,时常会在镇委会安静待着等父亲下班。
或许是因为伤刚好精力有限,富贵哥倒也没有追究道路上的捕鼠夹到底从何而来,非要找谁为他受伤这件事情负责。
他将自己好好收拾一番,直接把车开到镇委会门口。
保安大哥局促地接待富贵哥,看着他英俊的面庞,阔气的穿戴,直觉有些不安,不想立刻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但又不敢直接拒绝,无奈之下只好把镇长搬出来,表示镇长是认了自己的聋哑姑娘当干女儿的,干女儿要出嫁,得先问问干爹的意见。
镇长已经下班回家。
于是富贵哥又转头来到镇长家。
吴小卷简直想要在门口贴个辟邪符了。
但这符她不会画也没钱买且不说,关键是符纸针对鬼怪,富贵哥是个比鬼怪还邪门的活人,这种虚的东西大概率也镇压不住。
这天白窦桦刚好被村霸派来镇长家送点东西,吴小卷正满怀激动,看到富贵哥推开白窦桦率先进门,这激动就变成了愤懑,她接过白窦桦送的东西放好,拍拍白窦桦的手,让他稍微等一下,气势汹汹地跟在富贵哥屁股后面一起去客厅,打算以活人的一身正气来镇压邪祟。
镇长看到富贵哥的身影又出现在自己家里,白头发都多冒出来了几根。
富贵哥笑着说:“你放心,这次我不是想来提亲,或者说,不是为了你女儿来提亲。”
镇长:“那你来是为了?”
富贵哥:“为了你干女儿。”
镇长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
他一脸衰相,恨不能一头栽倒在桌面上,说得委婉:“我这个干女儿,出生于偏远小村落,母亲早亡,被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父亲勉强拉扯长大,无论是相貌、身体状况、学识、个人素养,还是家里经济条件,都高攀不上你——”
富贵哥抬手打断:“我不在乎外貌,手里头最多的就是钱,所以也不在乎对方家庭条件好不好,我只是想找个家乡的女人结婚生孩子。”
吴小卷烦死,高喊:“既然你不在乎外表,那你看我怎么样,你爱——”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人拉到一边,错过了富贵哥转过头玩味的表情。
白窦桦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来到了客厅。
吴小卷站在白窦桦身旁,手上触碰的温度很高,她下意识就有些心虚,自觉闭上嘴,怔怔的。
白窦桦把人拉开就放了手,没看吴小卷,直接对富贵哥言简意赅地说:“她不属于这里。”
富贵哥盯着表情淡漠的白窦桦,片刻后点了下头。
也没把精力分给吴小卷,继续磨镇长。
白窦桦侧过身,把吴小卷推到角落,没有表情地轻声问她:“爱什么?”
吴小卷答:“爱孝顺不孝顺。”
她一脸正直:“我想问富贵哥能不能认我当干妈来着。”
白窦桦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
富贵哥离开时,白窦桦堵在门口,用身体挡住镇长和吴小卷,目送富贵哥上车。
富贵哥打开车门,又回头看了看这冷脸男人,轻佻地勾起嘴角。
他知道白窦桦是个初来乍到的外国人,文化水平不高,就挑最简单易懂的句子跟白窦桦交流。
大致意思是“那女人一看就是小时候被家里人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觉得整个世界都该围着她转,没关系,教训两顿就明白深浅了。”
那女人指的是吴小卷。
白窦桦眼神也没回给富贵哥一个,而是看着那辆豪车,也挑自己会说的词汇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