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道:“又在这儿挑战三天强迫一个男人爱上你呢?”
吴小卷被吓得一激灵,扭脖子看到面无表情的白窦桦,尖叫着在嘴里放炮:“你,你你你怎么跟个幽灵似的,没声没响就回来了?!”
得,嫌弃他来得不是时候,还讽刺他不是人。
白窦桦退后几步,扛起锄头,准备下田当牛。
“你也是!”吴小卷扭回头对村霸像对家里傻儿子一样抱怨,“看见人来了也不知道使个眼色啊?”
村霸是真没眼力见,表情看起来更傻了。
另一边的白窦桦踏步下田坎,那力道和气势,不知道的以为他铁马铮铮要踏平山河。
吴小卷回过神,才后知后觉地理解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刚刚那番话是从白窦桦嘴里吐出来的。
这么露骨,还带点指责的意思,搞得好像她在强抢民男。
正常情况下,他阴阳怪气不应该也要先编一个小故事做引入吗。
吴小卷放下西瓜,转身跟着小跑两步。
再说了,她有什么可被指责的,爱情是流动的,不由人的,大胆求爱,不爱就不爱,万一爱,那不就铸成了一段佳话。
况且这次也不是她要求爱。
回眸看了两眼不争气的村霸,吴小卷跳下田坎,拉住白窦桦的胳膊。
白窦桦偏头,瞥向吴小卷紧紧抓着自己的黏黏糊糊的手,思维跳跃地问:“你爱他,就因为他给你熟了的、甜蜜的西瓜?”
哈?
哪儿跟哪儿啊。
吃瓜群众吴小卷赶紧解释:“小牛和我没什么的。”
村霸这时候也跳下来,羞答答地瞧一眼白窦桦,看不懂形势地缠着吴小卷,软下声音:“呜喔啊——然后什么?”
白窦桦表情挺冷漠,吴小卷也没注意,急忙朝村霸使眼色,示意下次再说。
怎么能当人面现学表白啊,这虎牛子。
白窦桦看这两人眉来眼去,表情更加冷漠:“这还叫没什么?他都要主动学着说爱你了。”
吴小卷:“……”
村霸把秘密告诉吴小卷,就代表了至高无上的信任。
为了对得起这份信任,吴小卷绝对不允许风声从她这里泄露出去一点。
“害!”于是她为难地放开手,打马虎眼,“你如果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有办法。”
我非要这么想你也没有办法?
白窦桦盯着自己手上残留的西瓜汁。
半晌,他收回被人放开的小臂,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摔了锄头。
吴小卷低头。
她冤呐,看得出来白窦桦是真的很喜欢小牛,她怎么就稀里糊涂成为两人之间的第三者了。
但是人不能,也不应该出卖给自己分了大块西瓜还向自己袒露少男心事的纯情牛子。
所以她又抬起下巴,目光坚毅,抵抗住心理压力,接受了自己道德低下的临时人设,上前抱住白窦桦的腰,试图挽回老乡情谊,脸埋在白窦桦颈窝里讨好地笑笑,转移话题,问:“车呢?”
白窦桦哼:“坏了。”
吴小卷:“怎么坏了?”
白窦桦:“被牛吞了。”
吴小卷:“……”
知道你生气了。
骗人骗得能再敷衍一点吗。
——
不卖假人参的白窦桦大部分时间是个好人,生气归生气,给过的承诺依然包兑现。
三轮车前座的雨棚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吴小卷盘腿坐在露天后车箱里,拉直胳膊,伸了个懒腰,过一会儿,胳膊下移,圈住前座白窦桦的脖子。
又过一会儿,手不老实地走到他脸上。
她摸摸微带驼峰的高挺鼻梁,再摸摸棱角分明得有些锋利的下颌角,摸到男人的面皮都发起烫。
静谧时分的乡下,蝉鸣声很噪人,一阵大过一阵,像在互相较劲。
车后座的吴小卷把头往前探,视线与白窦桦侧脸持平,欣赏一番他优越深邃的眉眼,满意地喊了声帅哥。
白窦桦以为她要问自己还生气吗,以后会不会为难她。
不料下一秒。
她说:“你想过削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