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啵嘚啵。
吴小卷虽然不能完全听懂,但只言片语加上肢体动作,指向性也够了,想忽略都难。
白窦桦不说话,低头大力搓头发。
突然他感到身下传来一阵明显晃动。
白窦桦抬起脑袋,跟吴小卷保证:“我以后每天找村霸练习,你别跺脚了,这老式三轮车骨质疏松,经不起几下就得报废。”
吴小卷满脸无辜:“我木有啊。”
她往下看,自己的腿上摊着教材,没跺脚,但腿自己在动,教材也在扑棱。
整个车身都在剧烈震动。
震动来源于地面。
地震了。
干活的老人孩子往空旷的地方跑,而有些青壮年家里尚有行动能力受限的家人,不得不朝着自家住房的方向狂奔。
吴小卷从车后座跳下来,唯恐天下不乱,兴冲冲地要跟着青壮年们跑,去看天线宝宝的家会不会塌。
被白窦桦拉住了。他得骑车载她去镇上通知镇长。
村霸在这时跳上车,大力拍拍三轮车后座,叽里咕噜几句。
白窦桦问吴小卷他在鬼叫什么。
吴小卷:“小牛说他奶今早到镇上赶集去了,赶紧走,晚了怕找不着人。”
——
小镇是地震频发区,大家日常演练得当,灾难来临都知道要紧急避险,暂时没有人员伤亡。
等震感过去,室内人群很快疏散撤离到了开阔地带。
镇上居民的住房虽然楼层不高,抗震性能不低,但余震严重程度无法预测,安全起见,大部分人还是选择在空地上搭帐篷过夜。
吴小卷和镇花,还有村霸他奶挤一个篷。
大家凑活用压缩饼干罐头之类的对付完晚餐,钻进帐篷里休息娱乐。
白窦桦他们帐篷里在打牌。
吴小卷一进去就注意到他身旁的“筹码”苞谷泡泡在所有人中是最多的。
“运气不错?”她到白窦桦边上盘腿坐下,问。
白窦桦:“还行。”
吴小卷:“我看看。”
白窦桦把牌偏向她:“你看看。”
吴小卷拍大腿:“嗬!您儿的牌也太好了。”
有人笑着问激动的吴小卷:“你也玩牌啊?”
吴小卷切换本地语言胡乱回答:“当然啦,我可是内行。”
她往前探身,热心肠地对白窦桦说:“我来帮你摸牌!”
几轮过后——
白窦桦眉头紧锁,迟迟没动作。
对面的村霸在大声跟旁边人蝈蝈。
白窦桦歪头,问吴小卷:“他说什么?”
吴小卷见白窦桦筹码都快输没了,精神紧张,根本没注意听村霸说了什么,抬头瞥一眼村霸的表情,猜测道:“他说‘快点儿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白窦桦:“……”
他出牌。
又输。
吴小卷动作迅速伸手摸牌,递给白窦桦,让他快看一看,这次是什么好牌。
白窦桦看一眼,然后侧过脸,眉头的结没散开,盯着吴小卷。
吴小卷:怎么。
向她求助?
吴小卷把下巴贴到白窦桦肩头靠着,看到他抓在手里那把烂牌,无语到轻轻笑了一声,感叹:“这谁顶得住啊。”
苞谷泡泡这下子全部被移到村霸那边去。
下一轮开始,白窦桦继续走“好运”。
吴小卷帮他脱外套丢给村霸,看他一脸麻木,安抚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村霸估计觉得赢得没意思,提议换一个玩法。
听完新玩法的规则,吴小卷惊讶地发现,这是刚在赌场里兴起的流行玩法。
吃惊之余,她还感到有些怪异,问村霸:“这玩法是谁教你的?”
村霸叽里咕噜说了个名字,吴小卷不认识,记了个音,默念几遍,打算待会儿回去问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