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郁临择急急用手按住:“叶、叶慎,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叶慎只抬了抬眼皮乜了他一眼,给他把佩剑上的配扣解开了。
质地上乘的剑“夸啦”一声就从他腰间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颤颤地停在叶慎脚边,剑柄上小篆两字“独活”,径自在惨黄惨黄的阳光下泛着细碎刺眼的光,透着世界尽头一般都决绝与苍凉。
叶慎这耍性子一般的小小报复倒让郁临择心安不少,蹲下身子将剑捡起来,重新别在腰间:
“唉其实这个剑的名字我总觉得太那什么了,独活,独活,总觉得有些不好的意味。但也就这样吧,暂时也找不到比他还好的剑了,剑就是好用就行。还摔吗?还摔的话我再给你摔。别生气了,好吗?”郁临择又哄道。
“不气。”叶慎重新站直了身子,直视前方,脸上也是万年不变的古井无波。
“行,诶……”郁临择看见很多领了药出来的人手里都拿着一张纸,正在仔细看着,立马上前问,“劳驾,请问这个纸是?”
“你不知道?”被拦住那人很是惊讶,“莫神医来我们古州,给我们发药治病,同时也想找一味药草,据说多年前他在我们这看见过,现在来找。据说找到了那味药就能彻底解决这次瘟疫了!”
“能给我看看吗?”郁临择又问。
“没问题,你看了之后也记得找找,”那人倒也爽快,“只是我都在古州生活了十几年了,都没有看到过这种草药。”
那人将纸递过来,立马有很多人围了过来。
“我们大家都来看看啊!多留意留意,找找这个莫神医说的草药,找到了我们就有救了!这病太磨人了!”
古州的瘟疫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类似于一种慢性疾病,它最折磨人的不是病时的咳嗽呕吐之类的症状,而是那种随时会变异成致命性的疾病的特性而造成的惶恐。
有些人可能今天只是轻微的咳嗽,几副汤药就能治好的事儿;明天就能突变成不治之症,整个人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无药可医,只得等死。
而有些人从一开始也只是咳嗽,几副药下去,会好,但好不过两三天,就会再次复发,然后再吃药、再好、再复发、再吃……反反复复,人还没死,心态就先崩了。
再有些人,一旦染上,立马暴毙。
总之,古州瘟疫症状多样,看着随机,但却有针对性似的,想要某些人痛痛快快地死,又要某些人饱受折磨后亲身感受着死亡的一点点来临,再剩下一部分人,给予警告。
“这是个,什么草?”郁临择看着那张纸,只吐出了这么一句磕磕绊绊的话。
虽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清山派藏经阁里有这个世界最齐全的“植物百科全书”,郁临择的原身曾把这本书倒背如流,上面根本就没有记载过这种植物。
再换个说法,就当是书的记录有缺失,但就这草药,至阳至烈的火阳花目科的花怎么可能和至寒至冰的科目长在一起,哪怕是千万年灵草灵药都不敢这么长!
这株草药长得就跟玩儿似的。
再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有这种严重不符合常理的草药,其身边一定会有强大的守护兽或守护灵。
等等,守护灵?!
郁临择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那个摸着滚圆滚圆的肚子想打嗝的“干尸”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