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择笑着道:“就是三十把也行。”
叶慎立马看向他:“好,三十把。”
说着,叶慎竟主动伸手抓住郁临择,也不管半开着盖儿的棺材,大步跨过门口的尸体,拉着人就走了出去。
“叶慎……”郁临择心脏一紧,跳漏了一拍,被抓住的手握了握,反握住了叶慎,跟上身前人的脚步,竟也没想先看看那病死的尸体,大步就跨出了义庄。
走出几步后郁临择才反应过来,却也不好再说回去检查尸体,只摸出了两张符,与叶慎一人一张,使人暂时看不出他们的样貌来,至少看不出是个修仙者。
不过这符只对普通人有效,若同是修道之人来看,只一眼便能瞧出他们的本容。
上了街,这才发现昨天还冷冷清清的古州城此刻却人满为患,四处都有人叫嚷着,争抢着往前跑。
郁临择见状,往前快走了一步,把叶慎半护在了身后,拉着人占据了主导,往人群聚拢的地方跑去。
越往城中心跑,围着的人群就越有秩序,再想到今早送尸体的人说的“莫神医”,很容易就想到这些人在排队求药。
郁临择想往前走,反正他也不买药,就去看看,然而看着周围人热切到近乎癫狂的模样,自知这样的行为会更引人注目,只得偷偷摸摸施了个小法术,神不知鬼不觉地插了个队,同时站在队伍中悄悄注意着周围人的状况。
乍一看去,古州人竟真的是全州都感染上了瘟疫。据周木所说,古州瘟疫才闹起来不过两三天,连南玉派都没收到半点风声,就这传播速度,着实惊人。
再仔细一看,这些人的病状有轻有重,却两极分化严重,轻的看着就像是普通风寒;严重的却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就此长眠。
两种近乎极端的症状让这场传播速度如此惊人的瘟疫更显诡异。
或许,当真是某种“诅咒”,而且还是十分高明的诅咒。
至少他到现在都没从这些人身上看出来哪怕一丝或灵力或妖力或魔气之类的“力”。
“叶慎,这次的事我们不可以冲动行事,这些人都得了病,受了‘诅咒’,将死之人都比较思维不符合常理,还会有一种类似于破罐子破摔的那种心理,”郁临择小声同叶慎讲,“你疯,他们更疯。”
本来叶慎没什么表情地听着,然而一听到那个“疯”字,抓住郁临择的手登时用了力,抬起头,看向他,大力到几乎要将郁临择整个手骨捏碎:“我,不疯。”
郁临择一怔,他竟头一次从叶慎的脸上读出了一丝感情,不过转瞬即逝,他也看不清那具体是什么情绪,只得先顺着他的话安慰:“没,没,我没说你疯,我没那个意思,打个比方,就是你硬气,他们比你更硬气,就是我们不能硬碰硬,要走迂回战线。不是还有义庄的守护灵吗?
“具体这些人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从他们嘴里是问不出来了,只有从守护灵那儿问,我们现在先来看看这个神医和药,古州瘟疫闹挺快的,连南玉派那儿都没收到消息,这个神医来得蹊跷,而且我看周木那症状,我都不一定有把握能治好,怎么可以一点药就治好……只能先来看看他是来求财还是求什么了。”
叶慎只有先前那一瞬的失态,说完那三个字后很快又低着头,面无表地听着他说,一双墨色的瞳眸隐没在因低头的动作而撒下的阴影里,掀不起一丝波澜。
“就是这样,你别介意,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没说你,没说你……”郁临择伸出令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叶慎的后背,又顺着他的脊椎骨抚了抚,作安慰状。
叶慎也不说话,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动作。
和以前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了。
“喂!你们走不走?不走我插队了啊。”后面的人在叫喊着,郁临择只得先轻声说了句抱歉,然后拉了叶慎顺着队伍往前走。
叶慎忽的又伸手扯住了郁临择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