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
之前叶淇竹又让人悄悄调查了何氏钱庄的背景,可结果只是一个不知名富人开办的,至于是谁,她的人一直跟踪,一直都被对方警惕。
叶淇竹眉心一紧,明眸微动,脸上满是思索。
这的确证实了文景来京的目的不简单,他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意图。
“怎么才能见到这个人,或者知道他的具体身份?”
叶淇竹走到叶涵音面前,蹲下来,期望地看着她。
叶涵音眼神露出迷茫,一阵苦思冥想之后,才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普通人肯定不能见他,但如果你往那个钱庄送古画,他说不定会见你。传闻他喜爱收集古画,一般拿名贵古画去见他,他如果看中就会出高价买断,如看不中或者身份存疑,可能就会因为见过他的真容……被他灭口。”
闻言,叶淇竹眸光一闪,浮现出一丝喜色。
“行,我知道了。”
她微微勾着唇角,凑近了些,轻轻拍了拍她细嫩的脸庞,笑得阴狠:“今日之事,我姑且认为与你无关,不过薛姨娘会被爹怎么处罚,我就不得知了。你今后也要小心一点,若再有类似的事,我就不会放过你了,还有,文景再与你联系,必须第一时间告知我。”
“听明白了吗?”她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幽幽地开口,笑得狡黠。
叶涵音被她吓得不轻,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颤抖着声音回答:“明白了!”
自中秋节那天起,她就越发觉得叶淇竹奇怪,从前从不与她计较,可如今她就像变了个人,狠毒恐怖,精明算计,难以看出她想做什么……
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少招惹为妙……
叶涵音这样想着,在原地缩着脖子,惊恐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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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说起名贵的古画,别的地方难寻,可叶家却有很多。
作为京城首富,叶家从四海各地收集的名画不再少数,每逢佳节,叶富锦也总有喜文弄墨的好友送来字画,加起来至少得有一个库房。
此时叶富锦听闻周三花的事情,带着众人来到后院,叶淇竹从他们面前路过,却视而不见,风风火火地赶回自己的房间。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房间里挂着一幅山水春意图,是前朝著名画师李吟礼的顶峰之作,价值连城,后来战乱时失踪,今年夏季才被叶富锦无意间收来的,挂到她房中。
回到房中,一幅泛着淡黄但笔触流畅生动的山水春意图,被挂在叶淇竹的书房中。
叶淇竹小心翼翼地把画收起来,若有所思。
竹夜正巧在房中,看着叶淇竹匆忙的样子,不禁问她:“小姐这是做什么?”
“我记得,你认识京中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权贵富商,真的吗?”
叶淇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别说京城了,就这些年我走南闯北,京城附近城中的权贵富商,我都认识。”竹夜满脸自信。
“行,今晚跟我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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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叶淇竹只带了竹夜一个人去,两个人都化了特别的妆,丝毫看不出他们本来的面孔。
何氏钱庄位于京城城西偏僻处,此地不是住宅地,人烟稀少,何氏钱庄作为地下钱庄,建在此处,的确掩人耳目。
因为带着李吟礼的画,两个人很快就被请进了何氏钱庄的内院。
与钱庄正厅的朴素无华相比,叶淇竹两人被带到的房间内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华丽中不失典雅庄丽,四处都陈设都精致无比,有白玉雕刻的观音像,还有檀木制成的围屏等珍奇之物。
叶淇竹坐在一张宽大的黄花梨茶桌前,上面摆放着一套外表精致、用料考究的茶具。
大约等了片刻后,一个身着华服、样貌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中握着一串念珠,款款落座,坐在叶淇竹对面。
他身后跟着一个婢女,给叶淇竹和他各倒一杯茶。
“你是,袁鹤平之女袁姑娘?”
男人带着试探地问她,微微眯着狭长的眼睛,面容英俊,满脸风流之气,仔细看,似乎与霍承朗有些相似,但比不上霍承朗的俊俏正气。
“正是,小女乃袁鹤平之女袁纯。”叶淇竹恭敬地点了点头。
袁鹤平是卫国江南有名的画家,收藏了不少画作,去年因病去世,袁家家境也因此落魄不少,后来便消失了。
叶淇竹了解他们的家庭情况,才借此身份来见这个人。
身边的竹夜似乎认出了这个男人,按照两人之前的暗号,走近了些,站在桌旁,把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
叶淇竹微笑着开口:“这是家父去世前收集来的古画,乃前朝李吟礼画师所著,相信您应该能认出此画便是真迹。听闻您这里在高价收古画,您也知道家父去世后,我家的情况就不太好,特此进京将这幅画呈给您。”
男人眼眸动了动,脸上难掩激动之色,从椅子上起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画。
画作技艺精湛,笔触生动,虽然纸张泛着淡黄,但山水之中的春意盎然,似乎能画中跳跃到眼前,让人置身于春天的生机蓬勃和春光明媚中。
半晌后,男人才从震惊和激动中恢复过来,神色严肃地看着叶淇竹,语气冰冷道:“姑娘想开什么价?”
叶淇竹抿着嘴,心道,他这是上钩了。
她看着男人,平静地比了数。
这个价钱似乎在他的能力范围内,立刻欣然答应:“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