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舟的酒量和酒品,叶淇竹是了解的,他只吃了一点酒便醉得不行,头晕目眩,只想要睡觉,莫说让他做如此事来,就算让他自己拿个东西,都脚步不稳,东倒西歪,最后的结果是摔在地上睡一夜。
但是……
叶淇竹皱了皱眉,犹豫着问他:“阿兄,你的饮食里面里面有没有被下药?”
叶知舟简直要被气吐血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气,艴然不悦回答她:“当然没有,我非常确认,昨夜回来之后就立刻睡下了,根本不会做出这事!怎么你也不相信我呢!”
叶淇竹被他那怒气冲冲的嗓门吵到了,笑着去哄他:“阿兄,妹妹自然是相信你的,那既然你没有做这种事,那就是她在说谎了……”
两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周三花身上。
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突然像受到刺激了一般,一边哭一边怒吼着:“既然少爷小姐都不相信奴婢,那奴婢还不死了算了!”
说着,发疯似的转身奔向院中的湖。
叶淇竹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挥着手招呼着下人们:“快,拦住她!”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只听“噗通”一声,周三花毅然决然地跳进了湖中,泛起阵阵水波。
其他下人赶紧下水把她捞上岸,这才只让她仅仅呛了几口水。
叶淇竹脸色沉了沉,眼神复杂地凝视着地上浑身湿漉漉的周三花。
“到底是谁让你这样做的?”叶淇竹冷冷地开口,眸光中闪过一丝寒意。
周三花呛着水,仰头假装迷茫地看着她:“三小姐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从刚才她的样子就不对劲,一副要死不活、非要把事情闹大的样子,再加上之前她就常在致远斋周围活动,很难不让人怀疑。
叶淇竹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眼前人在装傻充愣,怒气就要上头了,欲要发作。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声音,音调拉得很长,语气里难掩兴奋:“我听下人们吵吵嚷嚷,是出了什么事吗?”
薛姨娘带着一群婢女家丁,闯进院中,一副要看热闹的架势。
叶淇竹看了看薛姨娘满脸的得意,又瞅了瞅周三花见到薛姨娘犹如见到救命稻草的表情,冷着脸勾了勾嘴角。
一切不言而喻。
“哎呀,这不是负责在前院奉茶的周三花吗,你怎么在这儿,还落得如今这模样?”
薛姨娘极其夸张地惊呼一声,走近了些,扫视了一圈。
周三花哭喊着爬到薛姨娘脚边,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薛姨娘听罢,脸色变了变,用帕子掩住自己大张的嘴,惺惺作态:“天哪!周三花,大少爷,你们这做的什么事啊!”
叶知舟脸涨得通红:“薛姨娘,你少听她胡说!”
周三花哭得娇揉造作,跪在地上求薛姨娘:“薛姨娘,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薛姨娘敛了敛面上的喜色,佯装严肃道:“大少爷,您可得为周三花负责啊,人家明年回家还要嫁人呢!你瞧瞧你,做的叫什么事儿啊!如今老爷正在为你议亲事,你做了这等事,不仅有辱咱们叶家的名声,而且还连累自己,谁家敢把姑娘嫁过来啊!”
“薛姨娘,你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会在此?”
叶淇竹猜出了薛姨娘的目的,盯着她冷冷地开口。
薛姨娘似乎很是惧怕她,避开她的眼神,低了声音回答:“这不是老爷昨日就把我和小音放出来嘛,作为家中管理人,我听见下人吵嚷,自然得过来看。”
“哦,是吗?我记得掌家权尚在我手里,你无权干涉吧?”
叶淇竹眉心蹙了蹙,眉宇间带了几分阴冷,压着低沉的怒音,命令道:“来人,把叶家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所有下人们集结在前院。把周三花和薛姨娘分别关进后院的房间,哦,对了,别忘了,还有叶涵音!”
在场的一群人,全都唬住了,愣在原地,薛姨娘的脸变得很黑。
尤其是薛姨娘带来的家丁,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叶淇竹吼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都想死吗?”
下人们纷纷行动,一些人挨个院中把下人叫出来,另一些人把薛姨娘和周三花拖走。
“叶淇竹,你真的没规矩!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老爷知道你就惨了!”
薛姨娘大抵没料到叶淇竹会这样做,一把被拖出院子,一边叫骂着。
“妹妹,你这是?”叶知舟疑惑道。